第185章 太子是双儿(9)

作品:《抢了男配就跑真刺激[快穿]

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嗯西北军中出了些事,到时候需要你去救一个人。”林肃说道。
    萧唐若有所思:“是谁?”
    “西北军骠骑将军程泽睿,此人军事天赋不错此战之胜有大半都是仰赖于他,而西北军元帅贻误战机,险些酿成大祸,若非他及时止损此战必败。”林肃说道。
    程泽睿此人乃是平民出身,从最基础小兵做起有些人就是拥有着极快学习能力,在某一方面有些区别于他人天赋,他凭借着一次又一次战功上位走虽稳但他上位太快难免挡了一些人路。
    原镇国公统帅西北大军时还不至于混乱但是漠渡一役西北军大元帅战死元后一族被打压,西北军中混乱如今西北军大元帅乃是明承帝一手提拔中规中矩但偶尔刚愎自用,却也给了主角攻程泽睿上位机会。
    程泽睿出身草根更能解民众之苦,因而绝不会支持弄权上位,骄奢淫逸继后一党,原世界线中他也未曾投靠任何人如今夺位不需要他站在任何一方但是怀里这个若是上位,那人将是萧国国土最有力一名悍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是能用,没有不用之理。
    “可有他底细?”萧唐着实有些感兴趣,他自知国土若想得安,边疆必须能够守住,否则即便国家再兴盛,无强盛之兵力,在蛮夷眼中也不过是一头待宰羔羊。
    “有。”林肃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信封,萧唐伸手去取时候却被他扬手躲过,萧唐侧目看他,如今已然明白了他套路,直接在他唇角处亲了一下,“给我看。”
    “太子这样乖,倒让我觉得有着不好意思欺负你了。”林肃将信奉递了过去。
    萧唐展信细细看着:“太子妃竟还有不好意思时候,那你下次可还会再欺负?”
    “当然会。”林肃捏了一下他耳垂。
    萧唐下意识伸手握住,目光却专注在林肃给关于程泽睿底细上,他看认真,看时还一边认真思考着什么,林肃没打扰他,直到他看完将信纸收起时才问道:“可是有主意了?”
    “西北军大元帅是陛下人,此人擅长弄权,倒未归顺萧瑾,他此次若想脱罪揽功,自然要构陷程泽睿,你想让我将他捞出来?”萧唐看着他道。
    林肃点头道:“即使你捞他出来,他也未必会听命于你。”
    “阵前斩将,鼓舞士气,又留有余地,救西北数万大军,这样人才即便不归顺于我,也是要留下,只是此事却不能我出面。”萧唐沉吟道。
    他如今看似深受皇恩,实则帝位上那一位只等着他哪里出了岔子大肆责罚,如果知道是他开口求情,一定会要了程泽睿命。
    “看来太子殿下已经有主意了。”林肃笑道。
    萧唐嘴唇微扬点了点头:“多谢你提醒。”
    “同我客气什么。”林肃笑道。
    人间四月,京城积雪早已消融干干净净,花红柳绿,百姓携家出游,一片安泰之景,如此景象,与那一路风尘仆仆,穿着被风沙几乎磨平盔甲将士相比,当真是截然不同。
    西北大军人数比之西南更盛几分,如今战役结束,本来增派士兵人员也有所减少,只留下五万将士驻守,其他则是先随进京,然后再返回驻地。
    战事大捷,明承帝也是难得高兴,亲自在宫中设宴犒劳众将士。
    西南之军归属太子萧唐实是明承帝一块心病,让他每每睡着都不能安寝,偏偏西北之地还被蛮夷牵制,根本脱不开手,如今西北战事告捷,他手中可调动军队更多了,自然心中安稳。
    明承帝高兴,继后自然也高兴,若能让西北大军依附于萧瑾,对上萧唐他们也不算底气不足了。
    宫中之人各怀鬼胎,萧唐却是悄悄拜会了朝中大臣,轻车简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直到宫宴开始也无人察觉。
    皇帝犒赏,大臣做陪,宫宴自是丰盛至极,一众将领就坐,其脸上风霜之意与京城养个个金尊玉贵格外不同。
    将领自然也有区别,西北大元帅官服与小将也不相同,可一众将领中最为引人注目不是这位与陛下畅谈大元帅,而是坐在他下首处一个沉默至极男人。
    他身形明显比大元帅要来高挺,即便是跪坐在席,腰背也不曾曲下半分,听着这迎来送往词也未曾贸然置喙。
    大臣们初见他时也是吓了一跳,总觉得此人气势与初入京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
    年轻将军,杀伐之气甚重,却又有些不属于这个年龄沉稳。
    只是如今太子妃并不轻易露面,这等宫宴不论是皇后还是命妇都不可参与,唯有太子与刚刚入朝没多久萧瑾能够入此地。
    不仅大臣们惊讶,萧唐在看到程泽睿时也有些惊讶,此人锋芒与气势确实很像他初见林肃时候,只是还是有差别,在他心中,那雪地马背上望过来将军,是此一生都无法从心中抹去剪影。
    “那一战确实险象环生,只是得蒙于陛下在京坐镇,臣等才能脱险。”西北军大元帅奉承道。
    君权神授,明承帝自然也喜欢这样话语,直接大笑起来:“爱卿过谦了,这位将军朕倒是不曾见过。”
    明承帝看向了程泽睿,程泽睿本是垂眸看着宁隐座处,这人进宫宴前便像是看到了什么忌惮东西,直接找机会开溜了,说是去茅厕,现在却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
    他本是沉思,听见明承帝传唤时下意识抬头,见身边诸人皆是看着他,恭敬问道:“陛下可是叫末将?”
    “宫宴之上爱卿都能够想东西想出神,莫非是有心慕女子了,是哪家姑娘,说出来朕给你赐婚,也免得这般日思夜想。”明承帝笑道。
    明承帝注意力转移,那本是笑呵呵大元帅看了程泽睿一眼,目光之中含着警告。
    程泽睿低头拱手道:“末将程泽睿拜见陛下,末将未曾想什么姑娘,只是未曾想到陛下叫是末将,请陛下恕罪。”
    “你如今官居二品将军之职,此战又是有功,朕赏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罚。”明承帝笑道,“滨职,你那军中不是还缺了一位副将,不若就让程将军补上,爱卿觉得如何?”
    天下兵士本就是皇帝,但想要人忠心,总要许下一些好处和权力,才能让人知道如今这天下做主人是谁。
    明承帝此话一出,大元帅脸色微变,可他神色转极快,直接拱手道:“陛下看重程将军,乃是他福气,程将军,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程泽睿起身跪下谢恩:“多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明承帝心情甚好,又看向了大元帅道,“滨职不必觉得朕只记得小将之功,此战胜利,你才是头功,赵滨职听旨。”
    西北大元帅名为赵滨职,他闻言起身走到殿中跪下直接叩首道:“赵滨职接旨。”
    “西北战事大捷,元帅赵滨职当居首功,你既护疆土,保得百姓,朕也不能寒了将士们心,即日起,加封赵滨职一等公爵,赐封号”明承帝说正是兴起,却被刚刚起身程泽睿打断。
    “陛下且慢!”程泽睿重新跪下说道。
    明承帝刚刚奖赏于他,此时不想再申饬,但是话语中已然有了不悦之意:“爱卿即便有要事要禀,也该等朕将话说完才是,如今贸然打断,非为臣之本分。”
    “陛下说极是,程将军,还不自请责罚。”赵滨职呵斥道。
    萧唐坐于自己位置上,本来未曾往此处打量,听闻此言时却是心神提了起来。
    “陛下,末将所说之事正是与陛下此次奖赏有关,事关重大,不能不说。”程泽睿抱拳道,“此次西北战事最后一战,主帅赵滨职刚愎自用,耽于享乐,不听人言,致使西北营地被夜袭,险些全军覆灭,即便突围而出,折损人数也有上万,末将以为这等人不堪承受陛下之赏赐”
    “程将军,本帅可曾有何处得罪过你,让你如此血口喷人!赵滨职厉声说道,“本帅既有罪,你且说说此战是如何胜利?”
    “帅不贤,末将只能将主帅关押于军牢之中,破釜沉舟,才有此一役大捷。”程泽睿话掷地有声。
    “程将军此话倒像是说西北大捷全是程将军一人之功,其他人连同本帅倒皆是废物了。”赵滨职冷哼道,“程将军想要抢功,也要问问众将军允还是不允了。”
    他看向了众将所在之地,一将军道:“程将军确有抢功之嫌,那耽于军情乃是屠洪将军,那人不是已然被程将军斩于阵前了么?”
    “你”程泽睿看向他,面上带有不可思议之色,明显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萧唐看到此处微微垂眸,此人虽气势与林肃有几分相似,但若是换作那人,绝不会让赵滨职活着回来京城,渎职之人害是将士万千性命,罪该万死,若是林肃,也不会让带上殿人在这殿中被人反咬一口。
    此人忠勇正直,但比之林肃还是缺乏了几分睿智与沉稳,不是说如此不好,毕竟像林肃那般,这世间有一个便够了,若人人皆如他,只怕天下四分五裂,人人皆能为主。
    “程将军,你说朕西北大元帅渎职,可有证据?”明承帝说道,“空口白牙若是诬陷,朕可是要治罪。”
    程泽睿拱手道:“臣有证据,乃是屠洪死前交于臣血书,他同样有渎职之罪,只是却是被人推出来当了替罪羔羊。
    他将布帛从怀中取出,明承帝看了太监一眼,太监匆匆下来将此物捧了上去,呈到了明承帝面前。
    本来鲜红血色如今已然有些发黑,但血腥之气未减,明承帝看着其上内容,又审视看着颇有些战战兢兢赵滨职,开口道:“赵元帅,你对此事有何辩解?”
    “陛下,不过是一张血书,谁都可以伪造,程将军既是要斩屠洪,屠洪又岂会将血书拿给他,他既能认定是臣之罪,为何又不斩了臣?”赵滨职说道,“陛下,这是构陷。”
    “父皇,儿臣觉得”萧瑾得了继后授意,想要拉拢赵滨职,正想开口说话,声音却被人打断了。
    “父皇,儿臣觉得西北大元帅说在理。”萧唐起身拱手道,“正如程将军所说,西北之事险象环生,众将也是与程将军共生死过,为何在这大殿之上却不为将军发一言,反而大元帅颇得人心,血书确实可以伪造,还请父皇明查此事。”
    萧瑾被他抢了话,一肚子话憋在心口,却只能暗暗瞪了萧唐两眼,拱手道:“父皇,儿臣也是这般认为,不论如何,下属状告上级,本就是不忠之举。”
    程泽睿跪在原地听着二人之语,心中微微下沉,他远在边关,只知道京中皇子争夺皇位局势厉害,却不知不过寥寥数语,那本来确凿证据也可能变成伪造。
    他倒是无妨,可边关死去将士该有多么寒心,他们拼死保护人坐在这般舒适明亮大殿之中,身穿绫罗绸缎,享用美酒珍馐,个个养金尊玉贵,哪里知道将士在边关无盐可吃时,一块盐布都能够反复煮上很多遍。
    将军百战死,是为荣耀,可死在这种地方是耻辱,程泽睿恨自己如此笨嘴拙舌,可如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跪地道:“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说之事并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察!”
    明承帝本是信了赵滨职话,即便不信,西北战事已然告捷,兵将之功自然也是元帅之功,可这一切是在萧唐开口之前。
    太子已有了西南作为支撑,在朝堂之上也有数位大臣拥戴,让他这个做皇帝都忌惮非常,可偏偏找不到他把柄,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长子能够将事情做如此圆滑,让他半分拿捏不到。
    若是此时他再得了西北拥戴,他这帝位只怕直接换人。
    “唐儿说也不无道理,但是程将军有证据在手,朕觉得还是要将此事查清楚,免得诬陷何人,让朕损失一名大将。”明承帝改了口风道。
    萧唐目光往赵滨职那处瞟了一下,起身拱手道:“父皇英明,孩儿拜服。”
    萧唐只是有可惜之意,萧瑾听着明承帝口风却有错愕之感:“父皇”
    “你坐下吧。”明承帝看见他属实有几分心烦,他扶持五子上位,本来是想牵制太子,结果这个儿子给他惹出了不少麻烦不说,如今还明目张胆觊觎他西北大元帅,莫非也想学萧唐,寻一方力量好威胁他帝位么?
    萧瑾见他面色不善,又不知他为何不悦,只能讷讷坐下,看着坐在对面萧唐运气。
    萧唐并不动桌上酒水膳食,察觉他目光,抬头时微微一笑,这笑容在萧瑾看来颇有自得之意,硬生生给气了个半死。
    明承帝如今也摸不准自己儿子现在心中所想,看着跪在地上程泽睿与赵滨职二人道:“今日是庆功宴,此事目前不必再提,待宴后查清,朕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坐回去吧。”
    事情未定,两人皆是不罚不赏,程泽睿也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改了口风,只能行过礼后坐回了原位,赵滨职同样回到了自己位置,只是对上程泽睿全无刚才半点笑意。
    庆功宴气氛有些沉闷,继后宫中气氛同样沉闷可怕,宴会继后自然是不能去,她本想夜间绣绣花想想如今怎么应对淑妃等人,却不想林肃这个平日连请安都不怎么来太子妃却是突然造访。
    他既然来了,继后自然不能够晾着他,反而这突然前来让继后心中有些咯噔,因为每每碰上此人都没有好事发生,那一百遍佛经如今她想来还心有余悸。
    收拾梳妆,继后迎了林肃进来后一直暗暗戒备,林肃行礼就坐后偶尔与她闲谈两句,喝喝茶,吃吃点心,来意却是不明。
    继后一直提着心神,难免有些崩不住:“不知太子妃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只是在家中闲来无事,想要来探望探望母后罢了,母后不欢迎儿臣么?”林肃笑着问道。
    他如此称呼,继后当真是吓了一跳,皮笑肉不笑道:“怎会,你能来,母后欢喜紧。”
    “可惜儿臣身为双儿,也不能日日前来,要不然坏了母后名声可就不好了。”林肃笑道。
    他话中有话,继后提神很,却又猜不出他来意,只能耐心陪着。
    林肃坐倒是有几分慵懒,继后却得维持着仪态,腰背挺直情况下,难免腰间乏累,可手却不能伸过去捶上一捶。
    宿主,您是过来找茬么?06问道。
    宿主若要找茬,不应该如此悠闲才对。
    不是,只是在等太子宫宴结束。林肃说道。
    原世界线中此时萧唐并未搬出东宫,却也因为身体不好和继后母子刻意打压缘故不能出席,郁闷之下出游,然后碰上了从宫宴溜出来避讳宁相主角受宁隐。
    原世界线中有此一遭,若是缘分使然,只怕还会遇上,既是盖上了戳,自然要老老实实接自己双儿回家,要不然送他回家就可能变成旁人。
    感情自然需要小心维护,不是得到了手就万事大吉了。
    06恍然大悟:宿主如今越来越有二十四孝老公潜质了。
    我从前不是?林肃问道,不等06回答,他笑道,这样行事他会高兴。
    从前未曾放在心上,都会用上手段,没理由如今喜欢了,放在心上了反而不用了,温柔解意自然是要留给放在心上人。
    又过了一些时间,继后已然缓缓挪动坐姿了,06汇报道:宿主,宫宴结束了。
    林肃直接起身道:“母后,儿臣想起府中还有事,便先走了,母后多多保重,万事切勿烦心。”
    他这什么事也没有做直接就要走,继后着实有些懵,可又不能挽留:“太子妃有何急事?”
    林肃笑道:“儿臣估摸着太子殿下宫宴要结束了,此时去正好能够碰上,母后不用送了。”
    他直接转身就走,留下继后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蓦然反应了过来他来此地到底是为何:“他这是把本宫这里当茶馆了么?!”
    旁边宫女默默低下了头不敢搭话。
    继后气拍桌,胸膛持续起伏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林肃用过点心茶碗碟子撒气:”早知如此,便该给他来点儿药毒死了事,将那碗碟给本宫拿出去砸碎了!
    “是。”宫女匆匆撤了碗碟拿了出去。
    宫中御花园很大,湖泊之中已然生出了嫩绿荷叶,只是还未见荷花,倒是其他花开极好,小湖旁自是造了假山。
    夜色极黑,便是里面藏上几个人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宁隐叼着一个草根躺在假山顶上,一晚上便已经见了宫中数个见不得人事情。
    什么宫女与侍卫私会,什么传递信物,还有躲躲藏藏也会路过此地,若是他从前遇到此事,必然惊慌失措,可在军中待了两年,学了武功在身,早已不是这些太监宫女能够轻易发觉和对付得了。
    他看新奇,反而觉得在此处赏景要比待在那大殿之上畅快许多,也不知道程将军受不受得了朝臣那些酸话。
    正想着宫宴之事,远远传来了宫宴结束声音,太监皇帝起驾声音拉极长。
    宁隐本是等了一会儿,想着避开他爹再同程泽睿一起离开,等了这么一会儿时间,起身时候却是又听到了人声。
    “他当真来了?”来人声音中带着温柔之意,宛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听着舒服。
    有这样好嗓音,自然也就让人期待那人有着一副配得上这声音好模样。
    宁隐侧头去看,却是直接看直了眼睛,月色皎洁,打在那人素白衣衫上无半分突兀之感,容颜如玉,气质如月,清风偶尔吹拂衣摆,让他当真如偷下凡间月下仙人一般。
    他呼吸一颤,萧唐脚步滞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假山之上:“谁在那里?”
    声音却是已经冷了下去。
    他一个示意,身旁跟着侍从低头应道:“是,太子殿下。”
    宁隐暗恨自己不小心,却也得知了来人身份,太子萧唐。
    他在京时还听说太子萧唐身体极是不好,可是方才看他身体分明好很。现在哪里是担心太子时候,若他身份被发现,不想回相府也得回相府了。
    侍从进假山时候已经将刀拔出了一截,萧唐盯着假山某处不动,宫中隐晦之事甚多,尤其夜间这等黑暗之地尤其多,他本不该去管,但这等暗中窥伺之人遇上了不能当作没看见,至少要知道是谁。
    萧唐对此事倒是极有耐心,可假山人还未寻到,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萧唐下意识去看,却在看到来人时眉眼微微缓了下来:“我听侍从说你去了母后宫中,她你还好么?”
    “好,在母后那处吃了不少茶点,觉得宫宴快结束时候出来,没想到恰好便碰上了,当真是缘分。”林肃自然是听到了假山上呼吸声,连人是谁都知道了,却仍是自然摸了一下萧唐颈侧道,“夜里还是凉,带斗篷了没有?”
    “如今不要紧。”萧唐倒不觉得冷,只是看见他就觉得心情极好,“你怎么来宫中了?”
    “你今日宫宴会晚归,在家中等着多没意思,在宫中等着,你一出来我便能够瞧见你。”林肃看着他眼睛说道。
    萧唐心口一甜,他自是不需要有人接他回家,可是这人真来等他,怎么都觉得高兴:“那多谢你了。”
    “不客气。”林肃揽了他腰,呼吸已然很亲近,“如今虽是身体好了,却还是要注意,你既是没带斗篷,我给你当斗篷。”
    萧唐下意识想笑,却是强行忍住,然后示意了一下假山之上,林肃看向了那里道:“上面那位,可否下来叙话?”
    宁隐躲藏地方极好,又能藏人,视野又是开阔,自是将刚才情景收入眼中。
    那男子生俊美,衣着并不过分华贵,可周身贵气却不输于宁隐所见任何贵人,而让宁隐惊讶不是他样貌,而是他与太子萧唐亲昵,全然不怕有人经过看到亲昵。
    他眸中有情,那月下仙人眸中同样有意,两人站在一处格外登对,却让宁隐心中莫名有些落寞之感。
    “若你不下来,我便只能上去抓你下来了。”林肃说道。
    宁隐不屑撇了撇嘴,宫中之人那些三脚猫工夫,怎么比得上他在战场学杀敌之法,还想抓他
    他并未打算动身,只是一眨眼功夫,萧唐身边人不见了,而头顶一道风声响起,不待宁隐挣扎,便已经被人拎着腰带提了下去。
    胸膛落地,差点儿吃了一嘴灰,宁隐即便在西北被人摔打习惯了,心中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娘。
    不过这人功夫未免太好了些,京中何时出了这样高手?
    宁隐一边心中猜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行礼道:“太子殿下恕罪,末将本无意冒犯,只是吃醉了酒在此处清醒一二,并无窥伺之意。”
    萧唐垂眸看他:“你是今日赴宴之人?抬起头来。”
    宁隐心中叹气,却是只能缓缓抬头,在看向萧唐时心中不知为何堵了一下,远看是月下仙人,近看更是无一丝一毫瑕疵,搂着他腰身人与他无一丝一毫不登对,可就是太登对了,才让人不是很舒服。
    萧唐看向了他面容,瞳孔微微颤了一下道:“你叫什么?”
    “末将名为宁鑫,宁静宁,三金鑫。”宁隐回答道。
    “宫外男子不可随意在宫中行走,将军既是赴宴,如今宴会已散,快离开吧,否则宫门下钥想出也出不去了。”萧唐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末将拜别太子殿下,”宁隐看向了林肃道,“拜别不知这位贵人是?”
    林肃未曾回答,萧唐却是开口道:“这是太子妃。”
    宁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终于理解他二人为何能够旁若无人了,太子是男子,这人竟是双儿么?
    “末将拜别太子妃殿下。”宁隐拱手后匆匆离开。
    人走了片刻,林肃牵了他手道:“太子殿下当真是魅力无限。”
    萧唐自是从宁隐眸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生还算不错,自是有人好他这一种,只是没想到初遇这人倒是对他心生好感。
    这不是什么困扰,反而身旁这人吃醋语气让人心中有几分莫名感觉:“太子妃莫非是吃醋了?”
    “吃醋?”林肃轻哼了一声,“都要论坛饮了,哪里是吃醋那么简单?”
    萧唐没忍住笑了出来,林肃手就被扣在他腰上,见他失笑,直接摸上了他易痒地方挠了挠:“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得意?”
    “别,痒很”萧唐找着他手握住,“你不必吃醋,他并非男子,而是双儿。”
    “你识得他?”林肃收了挠他痒手,反手握住了他手牵着往宫外走。
    萧唐应了一声:“那是宁相家中最小双儿,名叫宁隐,两年前留书出走,宁相家中暗中找了许久,此事少有人知,他从前随相府夫人入宫时候我曾远远瞧过他,如今样貌虽有改变,但是宁姓一出便跑不了了,宁府中人皆以为他不想在家中待,去游山玩水去了,却不想竟是去了西北,还成了一名将军。”
    “此事你可想告知宁相?”林肃询问道。
    “双儿参军本就不易,他看着也不是胡闹,既是无碍,便不必我多此一举了。”萧唐笑道,“今日之事只当不知。”
    林肃不语,萧唐悄悄打量了他两眼道:“我非是维护他,你若是想说,我派人告知也可。”
    “我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林肃笑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萧唐笑了一下:“好。”
    然而他仍然小瞧了男人小心眼,嘴上说着不计较,不小肚鸡肠,待到了夜间萧唐才知这人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汗湿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床帐偶尔打开缝隙,都能够看到外面已然亮了天光,鸡鸣声从不远处传来,萧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放过时候竟有一种劫后余生感觉。
    “累了么?”林肃躺在他身侧,将那贴于他脸上发丝撩开问道。
    彼此心跳声交错,萧唐实在想说他怎么敢问出这个问题,但实在不敢在此时再挑衅:“累了”
    “我去让人送热水,洗过再睡。”林肃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萧唐若有似无应了一声,不见身旁动静,睁开眼时见林肃正认真盯着他,好像在想什么不太好事情。
    “你怎么不去?”萧唐下意识拉住了被子,身体往床里面挪。
    “太子刚刚回答有些敷衍。”林肃悠悠道。
    萧唐心神一紧笑道:“劳烦太子妃帮我要热水,我要洗过再睡。”
    他甚至不想洗,但一身汗水,怎么躺都不太舒服,实在难受紧。
    “太子殿下笑起来甚是好看”林肃低头凑近,萧唐下意识将锦被拉过了头顶。
    “无甚好看,快去吧。”萧唐闷着声音道。
    “哈哈”林肃自是没打算再做什么,但是他这般仿佛惊弓之鸟模样甚是可爱。
    林肃穿上衣服下床去了,萧唐觉得没动静这才从锦被中探出了眼睛,知那人是在戏弄,不能捶他,只能打了两下旁边枕头出出气,奈何拳头没落两下,床帐被人从外掀开,一时之间这拳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林肃瞧他动作,好整以暇靠在床栏上问道:“太子殿下做什么呢?”
    萧唐改拳头为掌心,推了推林肃枕头道:“我觉得你这枕头不甚松软,帮你拍柔软些。”
    “太子殿下是为自己考虑吧,拍松软些垫在腰下”林肃挑眉笑道,话说到一半却被萧唐直接打断。
    “林肃!!!”
    “太子殿下如今都叫全名了。”林肃叹了一口气道。
    萧唐语气一滞,有些理亏:“你也可唤我全名。”
    “那倒不必。”林肃弯腰低头,看着他道,“糖糖。”
    萧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他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称呼,便是母后也只会唤他唐儿,可这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称呼,他竟下意识觉得是喜欢。
    “嗯”萧唐应了一声,拉上了被子侧过了身道,“你快去看水好了没有。”
    心跳在胸腔之中有些凌乱,声音却是连耳朵都能够听到,即便捂住心口,也无法安抚下来那样悸动,他曾经答应存志,在面对感情时一定要有所保留,可是如今他只怕保留不住了。
    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空余,无法想象失去他场景,也不能失去,待他登上帝位,天下都是他时候,这个人便更不能离开。
    萧唐到底是累了,躺在那里意识昏昏沉沉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再到醒来时满身干燥温暖,柔软亵衣贴着身体,让人觉得舒心。
    萧唐坐起掀开床帐,男人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旁边还焚着安神香,似乎察觉他醒来,那坐在桌边人落下了最后一笔,然后看了过来道:“醒了,陛下感念西北大捷,特许三日休沐,不必心急。”
    “嗯。”萧唐起身,走到了他椅子后面,看见他纸上东西才知他不是在写,而是在画,画中山水泼墨,自有丘壑。
    萧唐见过他字,颇有风骨,如今又见他画,又有惊喜之意:“诗书礼乐琴棋画你皆是精通,到底如何学?”
    “你不是也会?”林肃将笔放在了一旁,按上了自己印章。
    “不及你好。”萧唐手臂搭在他肩上道,“此画我让人裱起来,挂在房中可好?”
    “我画至少千金之数。”林肃说道。
    萧唐从身后环了他肩,直接亲了上去:“这样可够?”
    “太子殿下这一吻可值万金,你亏了。”林肃握住了他手腕笑道。
    “你再这般说下去,我便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你了。”萧唐将头枕在他肩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到不可控,也不想控。
    归来西北军驻扎在京外十里外军营中,入宫赴宴将军们有府邸自可回家,没有府邸便住在陛下暂且恩赐居住府邸中,西北军中将领大多都是京城,唯有宁隐在内数位将军居于此处。
    既是住在一处,吃饭也在一处,军中吃饭讲究是快,程泽睿本是低头吃饭,却见宁隐吃两口便停下一会儿,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他从昨日回来便这样,到了今日还这样,程泽睿问道:“出什么事了?”
    “额,没事,没事。”宁隐对他有些畏惧,他刚进军营时候便被程泽睿训斥了不知道多少遍,即便知道是为自己好,但仍然下意识谨慎很。
    程泽睿见他态度,手中筷子捏紧了一下:“没事就好,此处不必按军中行事,你不用怕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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