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作品:《偏宠卿卿

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京城的世家圈都震动了榜上有名的人家都纷纷通过各种渠道知悉了这个消息这段时间,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出去,那都是被人带着有色眼镜观察的,这谁受得了?

    这背后写这些艳诗的人,完全就是不把京城世家贵族放在眼里他这是想凭一己之力撬动整个世家圈啊。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勇气可嘉。

    各大世家门客云集能人辈出想要通过字迹找出个把人来,那还不是吃饭穿衣服一样简单,很快就锁定目标。

    周彦这个书生,作为东平伯府混吃等死的无名门客,一时间居然成了全京城世家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红,肯定是红了。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自从周围周先生有一天早上出门给几大世家的家丁围困住在各大世家都要把他抓回自己府里去而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果断爬开,躲进了东平伯府。

    一开始东平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知道周生在外面惹了些麻烦这些年周生事情是办了不少但麻烦也经常惹东平伯也不是第一次给他平事儿,周生是个胆小谨慎的,横竖也就敢调戏调戏平民百姓家的良家女,这种事儿,最后闹得再大,最多也就是给点银子了事。

    东平伯是个好东家,自己的手下自己总得护着呀。

    可让东平伯没想到的是,这回的事儿闹大发了!

    周生不是惹了一个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而是惹了一堆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

    当东平伯被一堆世家来的代表围困在自家厅堂讨说法,被围在人群中间的东平伯,弱小、可怜又无助,关键是他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胆敢挑衅众世家的人是周生,而周生是周生,东平伯府是东平伯府,两者并没有很深厚的关系这件事。

    不管他说什么,撇清什么,那些世家代表们就认一个死理儿周生是东平伯府的门客。

    非要东平伯给一个说法出来!

    东平伯无奈,只能让人把周生给押了出来,原本是想让周生和这些人对峙,让周生亲口说出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跟东平伯府没关系。

    然而给押出来的周生看到了厅堂里的阵仗,吓得差点尿裤子,整个人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周生,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让你做那些事的?”

    东平伯行的端,坐的正,他说没指使就是没指使,这些人凭什么不相信他。

    周生心里也在打小九九啊,他倒是想替伯爷否认,可要是他否认了,就必须要承受所有的罪责,他一介书生,落在这些世家强豪们手里,那还不是一个死。

    而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既不能说自己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诗,他若是说了,那就等于亲口承认苏家小姐的诗是他写的,苏家用这件事,足以把他碎尸万段,可不说他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话,那就只能认下所有。

    不管他认不认,这些人反正都认定了是他写的,他又拿不出证据说自己没写,因为那些仿字实在是太像他写的了,在这种前提之下,不管他是承认写了一家小姐,还是写了一百家小姐,后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掰扯他写了多少,而是撇清这件事的罪责。

    “不是伯爷让小人写的。”周生颤颤巍巍的说。

    东平伯果真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只听周生又来了一句:“是伯夫人让小人写的。”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东平伯脑袋上。

    世家代表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的指责东平伯:“还说不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东平伯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一鼓作气奔到周生面前,凶猛的拎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更加坚定了要甩锅的心思。

    “伯爷,您或许不知道,可这就是伯夫人指使的,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银子还在我床底下藏着呢,小人可不敢胡说八道。”

    周生如实说,因为给他钱,让他写苏家小姐的诗,确实是伯夫人指使的,并且前后指使了两回,周生的这个指认,并没有冤枉了她。

    至于,伯夫人究竟是指使了写一个人,还是指使了写一百个人,这些都不重要,周生只求自己能有个脱身的机会。

    东平伯给这些世家代表们拉到一边讨说法,东平伯简直要被冤枉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走,自己逃回后院,看见东平伯夫人的第一面,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巴掌,直接把东平伯夫人给打懵了过去。

    气炸了的东平伯指着东平伯夫人直呼要休妻,要把妾柳氏扶正,东平伯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妾柳氏,东平伯本就偏宠她,若非王氏娘家有些势力,大女儿又入宫做了昭仪,只怕东平伯早就扶正了柳氏,这句话,完完全全戳中了王氏的死穴,跳起来就发疯一般跟东平伯扭打在一起。

    今天晚上,注定是东平伯府的一个不眠之夜。

    东平伯和东平伯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谁劝都不好使,几十年婚姻中的积怨在今天全面爆发,差点把整个东平伯府都给拆了,从中堂打到房间,从房间砸到中堂,家里柜上摆的,案上放的,只要是他们眼睛看的见的,通通都给砸了,碎瓷无数,一片狼藉。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吵架,实在是太费钱了。

    苏霓锦坐在秋千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自家哥哥绘声绘色的讲述东平伯府的故事。说到精彩处,兄妹俩有志一同的鼓掌叫好。

    苏佑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捧腹捶地,苏霓锦看他这样不禁感慨,好在他只是听人说的,这要是让他看个现场直播,还不得当场激动的笑晕过去啊。

    未免哥哥笑出毛病,苏霓锦让皎月去扶他过来坐下,苏霓锦亲自给哥哥倒了杯茶,苏佑宁喝了几口茶以后,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据说那天晚上,从东平伯府扫出来两板车的碎瓷片,这夫妻怕不是疯了吧。我想想他们俩冷静下来,看到那一地碎瓷的表情就想笑。”

    苏霓锦也不禁咋舌,连嗑瓜子的动作都放缓了,两板车的碎瓷片,杜家这是家里有矿吗?

    怪不得人人都说世家好,怪不得一个个都想要博个封妻荫子的爵位,怪不得原主那么羡慕国公府的生活,太有钱了。

    提起钱,苏霓锦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仅剩的二百二十两银子,忧愁不已。

    苏轸是庶子出身,从小见惯人情冷暖,所以即便现在官拜户部侍郎,生活还是崇尚节俭的。苏轸没有妾室,一夫一妻,美满和谐,生了苏霓锦和苏佑宁两个孩子,苏轸倒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小时候兄妹俩他都是一起教的,只不过苏霓锦是个女孩儿,性子有些娇气,吃不了苦,时不时的耍懒,苏轸不认责备,便由着她去了。

    苏家的生活虽然不比侯爵,公爵府邸,但就品质而言还很高的。

    苏轸反对子女大手大脚花钱,苏霓锦和苏佑宁兄妹俩每月的零花钱是固定的五十两,按照市价行情来算的话,挺多的了,可原主还是不够花,喜欢奢侈的生活,五十两连给她做一套漂亮的衣服都不够。

    沈氏心疼女儿,每回原主抱怨之后,沈氏就偷偷的拿钱给她,供她花销。

    原主一方面嫌弃沈氏商户女的出身,一方面又享受着沈氏给她提供的金钱便利,典型的端起碗来骂娘。

    古代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不假,可是不管哪个朝代,说到底还是有钱好使。

    苏霓锦想赚钱,又不想像原主一样做伸手党,可是她就这么一点本钱,能有什么作为?

    “唉。”大大的叹了口气。

    苏佑宁听见妹妹叹息,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苏霓锦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苏佑宁还想发问,就见皎月过来通传,说道: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在书房,让人喊您过去呢。”

    “小姐啊,您这是何苦呢。”

    苏霓锦不明所以被小丫鬟抱在怀里,知道这是她的贴身丫鬟皎月。

    门边又急急走入一个妇人,衣着素雅,容貌秀丽,是苏霓锦的母亲沈氏,只见她端着清粥小菜,看见丫鬟抱着苏霓锦,惊慌走来:

    “怎么了?”

    她守了女儿一夜没睡,想着女儿早上醒来肯定肚饿,便去厨房煮了些粥。

    皎月将从苏霓锦手上夺下的珍珠簪子递到沈氏面前,哭道:“夫人,奴婢先前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姐要拿簪子划自己的脸。上回奴婢就拦过一次,没想到小姐又来了。”

    沈氏一惊,看着手里的簪子,泪目凝望苏霓锦。

    苏霓锦果断举手,委屈的表示:“我,我没有。”

    然而,在声情并茂,泪如雨下的皎月面前,苏霓锦的否认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沈氏叹息,让皎月先出去,她坐到苏霓锦身旁的凳子上,拉着她的手说道:

    “绵儿,你万不可再做傻事了。”

    苏霓锦的小名唤做绵绵,据说是因为她刚生下来的时候,沈氏觉得她摸起来软绵绵的,这才给她取的小名。而现代,苏霓锦的名字就叫苏绵。看来冥冥中还是有注定的。

    “如今你父兄在外未归,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若你有个好歹,娘也活不下去了。你听娘一声劝,万事都不到要死的地步,无论出什么事儿,总有爹娘在呢。”

    沈氏一把搂过女儿,哭的是肝肠寸断。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人情冷漠倒是尝了个遍,却从未感受过父母亲情。只觉得被沈氏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温暖了,让她忍不住鼻子发酸。

    苏霓锦从小不喜欢沈氏,因为她觉得沈氏是商户女出身,与那宣平侯府嫡长女出身的大伯母相比,沈氏的身份,简直上不得台面。

    苏霓锦虽然模样生的是一等一的好,但性格却很一般,懦弱又无知,总拿自己和国公府那边相比,总是埋怨为什么她的母亲不是侯府出身的高贵小姐,为什么她爹只是庶出,而不是国公府嫡出,为什么她不像国公府的姐妹一样能够生活在美轮美奂的国公府里。

    为此,她经常与沈氏发生争吵,伤了沈氏不少的心。

    思及此,苏霓锦反握住沈氏的手,诚恳道:

    “娘,我先前没有要划自己的脸,皎月误会了,我昨儿吊在房梁上快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想通了,为了这么点事情寻死觅活,让亲者痛,仇者快,实在是太傻,您放心,从今往后女儿断不会犯这样的糊涂,定会好好活着。”

    沈氏听女儿说了这番话,连哭都忘记了,用帕子擦了擦脸:“你果真想明白了?”

    苏霓锦点头:“嗯,脖子快被勒断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再也不要寻死了。”想到原身从前对沈氏的各种不尊重和恶言恶语,苏霓锦又道:

    “娘,经过这件事,女儿已经知道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从前是女儿不对,今后女儿再也不会叫娘伤心了。”

    对于女儿的转变沈氏觉得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理解了,毕竟女儿是经历过一回生死的,大彻大悟都在一念之间,更遑论是经历过生死,只要她自己能想明白,沈氏也就放心了。

    好说歹说,总算把沈氏安抚好,心疼沈氏照顾她一夜未睡,苏霓锦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再寻短见,把沈氏哄着去休息了。

    然后唤了皎月回来替自己梳妆,又是一番安慰皎月。

    这丫头也是被吓坏了,原主之前确实有过想要用发簪划脸的举动,虽然那是故意吓唬沈氏的,但皎月却当真了,昨天好在她机敏救主,要不然没有苏绵什么事儿了。

    “小姐,那裴家太可恶了,拿了几句破诗出来就想污蔑小姐的清白。”皎月一边给苏霓锦梳头,一边愤愤说道。

    苏霓锦从镜中看皎月,问:

    “写的什么诗,你看过吗?”她是真想看看能让原主羞愤自杀的淫词艳曲是什么样的。

    皎月一愣,然后四处环望一圈,想了片刻后,走到内间,从苏霓锦的床边捡到了被撕成四片的碎纸,苏霓锦想起来昨天她上吊前确实撕过一张纸,内容不记得了。

    接过碎纸,稍微拼了拼,就还原了。

    “这是您昨儿从国公府拿回来的,据说是云小姐命人从外面特意抄录的。”皎月说。

    苏霓锦知道皎月口中的云小姐指的是国公府嫡长女,苏霓锦的堂姐苏黛云,昨日她便是去赴苏黛云办的花宴,苏黛云憋着坏,在宴会上故意纵着别人把这纸上的艳词读出来。

    可以说,苏黛云也是苏霓锦想不开自尽的帮凶。

    苏霓锦看着这纸上的诗句,什么衫薄纱透冰肌玉骨,什么素影袅袅春闺梦,什云雨高台就一个现代人的观感而言,这诗写的也太含蓄了,除了这诗的名字叫月下霓裳赋,里面有个霓字和她的名字一样,然后这首诗描写的是个美人之外,其他还真看不出来跟她有什么关联,这都能扯上,要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苏霓锦都不信。

    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那个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呢?苏霓锦从前看过一本刑警回忆录,里面讲到犯罪心理,说是如果有不清楚犯罪动机的情况,那就从事件的结果去分析,由结果推演出犯罪动机,由动机确定最终嫌疑人或受益人。

    按照苏霓锦现在的经历来看,有人给她写艳词一事曝光出来之后,最大的影响似乎就是她和平阳侯世子的婚事了。

    在脑中搜罗了一圈也只找到一点关于平阳侯世子裴遇的模糊记忆,苏霓锦和裴遇订婚之前,沈氏似乎特意给她寻了个机会,让她远远瞧了裴遇一眼,印象中确实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所以苏霓锦对于这桩婚事,从内心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也很期待嫁入平阳侯府做世子夫人的那一天。

    第二十一章

    苏轸是老奉国公的第四个儿子,生母是个良家妾室,在苏轸十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娘家势弱,老姨娘也没能给苏轸留下点什么,老国公去世之后,就有嫡母连氏做主,给他找了个商户女做妻子。

    苏轸虽然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国公府出身的,若是嫡母能稍微给他上点心,都断不会让他娶个社会地位比较低的商家女,幸好苏轸脾性温良,并不计较门第,而沈氏又比一般商户女多些教养和学识,这门亲事怎么看都不会是良配。

    连氏对外只说是苏轸一门心思认准了沈氏这个商户女,非要娶她为妻,这样外界的人自然就不能说她这个嫡母苛待庶子,甚至还有人会觉得苏轸是贪图商户女家的钱财,连氏这么做,既把苏轸的婚姻安排的妥妥当当,又成功让他与各大世家产生隔阂,画出界限。

    作为一个前国公夫人,当家主母来说,连氏有她的手段,但作为被她手段干预的苏轸一家来说,体验就很差了。

    连氏寿辰,苏轸肯定是要携家带口过去拜寿的。

    像往年一样,一家人收拾齐整,沈氏和苏霓锦坐马车,苏轸和苏佑宁骑马,来到了奉国公府。

    国公府内外都是喜气腾腾,府外长街车水马龙,宾客云集。

    苏霓锦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一角好奇的向外看,风吹入车帘,将苏霓锦的秀发吹的有些乱,一侧的沈氏为女儿整理头发,看着女儿越发精致美丽的脸庞,略显担忧,不放心的叮嘱:

    苏霓锦不解回头看向沈氏:“什么?”

    沈氏将苏霓锦的头发整理好之后,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迟疑说道:“女子不易,更当谨言慎行,万不可被短暂的虚荣冲昏头脑,知道吗?”

    苏霓锦听得云里雾里,好像听懂了沈氏的叮嘱,又好像没听懂,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哦,知道了。”

    沈氏在苏霓锦的手背上轻拍两下,知道女儿也许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不过与以前相比,女儿现在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愿意听她说话,不像从前只要沈氏一开口说教,女儿就抵触的与她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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