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作品:《偏宠卿卿

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女儿已经连续哭了好几天再这么哭下去只怕眼睛都要哭瞎了。被说女儿想哭,就连王氏自己都特别想哭,这都什么事儿嘛。

    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王氏就心烦,折返回里间,屏退所有伺候丫鬟在趴在床上哭的女儿床边坐下,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了。

    “别哭了。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好意思哭。”王氏骂道。

    趴在床上哭泣的杜嫣然稍微顿了顿之后突然就哭的更大声了,王氏急的在她身上盖的被子上重重打了两下:“别哭了!”

    杜嫣然像是跟王氏赌气般不仅没有停止哭泣还开始撒泼拍打枕头,一副孩子气闹脾气的样子,突然手骨打到了床板上疼痛让杜嫣然哭的更加伤心了,这下王氏终于心疼了一把搂住杜嫣然道: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哭了。手打疼了没有?让娘看看。”

    杜嫣然还收不住脾气躲着王氏不让她看手上的伤,被王氏一把抓住,她也就罢了,转过身来抽抽噎噎,哭了几天,只见她原本细长的丹凤眼,已经肿成了核桃,泪水婆娑,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看见女儿这样,王氏心中再大的怨气也撒不出来了,心疼的给女儿抹泪:

    “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可怜见的。”

    杜嫣然一把扑进了王氏怀抱:“娘,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从今往后,我是没脸出门见人了。”

    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没有了,跟着个男人出去私会,还给官府当成流莺抓了进去,若传出去,她真是没脸做人了。

    王氏在女儿后背轻敲了几下,以示惩罚:

    “你糊涂,糊涂啊。我再三叮嘱你,这段时间不要与他见面,你非但不听,还惹出这般大祸,你爹现在恨不得生抽了你的筋,生扒了你的皮!”

    王氏说是这么说,可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己不心疼,谁还会心疼呢。

    “平白让柳氏那个贱人看了笑话,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得意。”

    柳氏是东平伯的宠妾,跟王氏斗了半辈子,好在王氏出身高,女儿又入宫做了昭仪,要不然这伯府估计就是柳氏当家了。

    原以为只要把小女儿再嫁入平阳侯府做世子夫人,她就能彻彻底底的压在柳氏头上了,原本都要成功了,裴家已经答应去苏家退婚,眼看事要成,却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要说着急,除了杜嫣然自己着急之外,王氏也着急啊。

    “娘,你说出了这事儿,表哥会不会不要我了。如果他不要我,那我就只能去投河了。娘,你说表哥会不会不要我呀?”

    杜嫣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付出了一切,连名声都赔上了,最后表哥却不娶她,那她除了投河就真没别的出路了。

    “他敢吃了不认账,我会放过他吗?便是我不能将他如何,还有你姐姐在呢,你怕什么?”王氏出言宽慰小女儿,忽的想起来个问题,王氏问杜嫣然道:

    “倒是你,你是发了什么懵,这个时候跑出府去跟他在那处见面?地方是他选的?”

    杜嫣然擦擦眼泪,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信笺交给王氏。

    “是表哥约我去的那里,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杜嫣然现在后悔的想撞墙,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些,那天她就是在家里把凳子坐穿了也不会出门去的。

    王氏看着信笺,冷静下来,不是她要怀疑,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全京城东西南北的客栈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家,怎么裴遇偏偏挑了个给巡城衙门盯上的客栈呢?要说这其中没有点什么阴谋阳谋,她都不信。

    杜嫣然看着母亲凝重的神色,忽然想起来那些官兵闯进门之前,她和表哥说过这件事,吸了吸鼻子,杜嫣然对王氏道:

    “娘,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当时问表哥为何要选在那里见面,可是表哥也这么问我。”

    王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呢?”

    “然后……”杜嫣然刚刚收起的泪水又泛滥开来:“然后官兵就闯进来了呀。”

    王氏经历一生,见过不少事情,听了杜嫣然说的这些以后,愤愤的把信纸揉成一团,说道:

    “你们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我就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么多客栈,偏偏让你们选中了间要出问题的。”

    杜嫣然不解,将那纸团捡起,说道:

    “什么圈套?可这信,明明就是表哥写的嘛。他的字,我不会认错的。”

    王氏冷哼:

    “一封信而已,只要找个能仿他字迹的能人异士,要多少他写的信没有?”

    “可,可谁会害我们呢?我,我这段日子连侯府都没有去啊。”杜嫣然想不出来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想不出来,王氏可是心中有了点眉目,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几天之前的风向还是苏霓锦被传艳词,受裴家胁迫,可几天之后,风向就突然变了,不仅风向变了,还把裴家和杜家连在一起掀翻了。

    现在的情况是,裴家、杜家吃了大亏,苏家得了圣意,潇潇洒洒的退了婚。

    怎么想好处都在苏家身上。

    王氏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运,所谓的好运,全都是背后辛勤耕耘和谋划出来的东西,就好像之前苏霓锦的艳词事件……

    想起这件事,王氏问杜嫣然:

    “你可有跟谁提过,周生写苏霓锦艳词的事情?”

    苏家和裴家的事情,一直都是裴家出面在周旋,杜家连面都没有露过,可是苏家一出手,却精准无误的对准了裴杜两家,这说明,很有可能苏家在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杜家背后传播苏霓锦艳词之事,他们怀恨在心,才用这般狠辣的手段回击。

    杜嫣然连连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跟谁说呢。要被人知道了是我们暗地里对苏霓锦动手,别人该怎么想我呀。”

    王氏知道现在就算问杜嫣然,这个傻孩子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她干脆不问了,反正事情结果就是这样,苏家最后得了所有好处,那他们就是脱不开干系。

    凭什么自家女儿受了这天大的委屈,那个苏霓锦却能安然无恙,她杜家女儿是绝对不能给她苏家女儿挡刀子的。

    “娘,您怎么不说话了?”杜嫣然看着母亲越发冷峻的脸色,觉得有些害怕。

    “女儿,你放心吧。娘定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别人让你不好,娘就让她更不好!他苏家想要脸面,我偏不给他们脸!”王氏恶声恶语道。

    杜嫣然似乎有点明白母亲想做什么,有点担心,道:“娘,您是不是又要让周先生去写那些东西?周先生是父亲的门客,万一他要是被苏家人查出来,会牵连父亲的。”

    现在杜嫣然唯一的倚靠,就是东平伯府,她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倚靠再出什么问题。

    王氏却不以为然:“他既是你父亲的门客,那就该帮着主人家分忧。那周生本就是个假道学,让他做这些,只怕他自己乐意的很呢。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这些日子你好生养着,我过天再去侯府,让他们尽快把你和裴遇的婚事敲定,如今苏家的婚已经退了,你们之间再无阻碍。”

    杜嫣然得了母亲的安慰,心情果然纾解不少,在丫鬟婆子的精心伺候下,在房里安心休养了起来。

    苏霓锦在房间里清点她的私产,原以为自己是官商二代,怎么说也该是个小富婆才是,可是当她把自己所有财产清点一遍后才发现,自己不仅不是小富婆,连富余两个字都谈不上,回想自己的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主爱与人攀比吃穿用度,属于那种别人有什么,她也一定要有什么,并且一定要比别人好,比别人贵才行,有条件就攀比,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她也要攀比。所以原主从小到大,除了身边买的一堆根本没有用的垃圾之外,仅剩的所有可支配财产加起来才二百二十两银。

    这对于一个官商二代来说,实在是太清贫了。

    就在苏霓锦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盯着自己所有财产发呆的时候,苏佑宁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妹妹,出事了出事了。”

    苏佑宁手里捏着一叠纸,急急忙忙跑到了苏霓锦身边坐下。

    苏霓锦大大的眼珠里盛满了雾气,显示着自己此刻有多不开心,兴趣缺缺的往苏佑宁看去一眼:“怎么了?”

    苏佑宁似乎说不出口,将那一叠纸送到苏霓锦面前:“你自己看吧。”

    苏霓锦拿过那一叠纸,前后翻看了一遍,秀丽眉峰微微一挑:“还敢来。”

    不用细看苏霓锦就知道这堆纸是什么意思。

    “现在怎么办?这些艳词,艳诗流传在外面,还有人专门放风声,把这些诗句里对应的人物全都说成是你了。再这么传播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这就是苏佑宁着急的原因,如果是那种明刀明枪的事情,他也不会过来烦妹妹,可这种背地里散播谣言,躲在暗处放冷箭的行为,他是在解决不了。

    苏霓锦低头翻看着手里的纸,跟急的像热锅蚂蚁的苏佑宁相比,当事人苏霓锦的表现绝对可以用淡定来形容了。

    好半天,苏霓锦都没有说话,苏佑宁等不下去,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她。

    “你倒是说句话呀?”

    苏霓锦将手里的纸下,对苏佑宁微微一笑,回了一句:

    “就这种幼儿园尺度,我只能说写的人……太不专业了。”

    倒不仅仅是因为一根金钗是真金还是假金的问题,而是她们对宁氏和奉国公府的信任出现了危机。

    这金钗是奉国公府的回礼,其实不管是用金的还是银的,哪怕用铜的,那都是奉国公府对上门客人的额外的心意,谁也不会嫌弃东西不好,可至少要让大家知道一下嘛。

    宁氏面子实在挂不住了,站起身来,用颤抖的声音对外喊道:

    “来人,将二夫人提去老夫人面前问话!”

    说完之后,宁氏平静下来,脸上继续堆起微笑,对诸位夫人抱歉道:

    “说来惭愧,此事是交由弟妹负责,她兴许也被工匠欺瞒了,待我调查清楚之后,定会给各位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宁氏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有足够的临场应变能力,经她这么一表态,不管这件事她知不知情,现在大家就都以为她是不知情,锅甩到了二夫人崔氏身上。

    语毕,宁氏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厅中,去处理这件突发事件了。

    梁音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下大祸了。

    刚才她只顾着指责苏霓锦,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大家,苏霓锦手上的钗,不是金的……而已。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苏霓锦那支金钗的来历,看姨母先前的态度,说要去找二夫人到老夫人面前去问话,这话问下来,要牵扯出多少人,现在根本难以估量。

    梁音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这个祸闯大发了。

    世家间互送东西,本就是平常事,送金的,送银的,送布料,送吃食,随便送什么都是主家的心意,就算有人私下看出来也不打紧,并不会跟主人家较真,可被她和苏霓锦这么一闹,事情捅到老夫人面前,再加上还有这么多宾客眼见为实,姨母哪怕是被情理推着,也必须要解决这件事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苏霓锦!要不是苏霓锦胡搅蛮缠,她何至于会给姨母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苏霓锦呢?

    梁音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找寻苏霓锦的身影,可偌大的厅里,哪里还有苏霓锦的半点影子,周围的世家夫人们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梁音的直跺脚。

    苏霓锦见目的达到以后,宁氏前脚离开花厅,她后脚就跟着溜了。带上皎月,动作麻利的回到了沈氏身边。

    沈氏见她跟做贼似的钻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与正在说话的夫人打了声招呼,就拉着苏霓锦坐到角落,问道:

    “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苏霓锦抿唇笑了一会儿,凑到沈氏耳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沈氏听,然后把袖袋中断裂的金钗拿给沈氏看了一眼。

    沈氏听的震惊不已,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说话,就先在苏霓锦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这么冲动呢。这,这可惹祸了。”

    沈氏自知身份不如,所以在宁氏和连氏面前,半辈子都是谨小慎微,低眉顺眼的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女儿居然不声不响的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这下只怕国公夫人和老夫人要恨死她们了。

    “娘,咱们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该巴结的我也巴结了,该顺从的您也顺从了,她们对咱们可有半分尊重?既然她们不尊重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尊重她们?”

    苏霓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就是要让沈氏知道,从现在开始,她们不能再做那任人搓圆捏扁的包子了,要做包子,也得是那刀子馅儿的!

    叫那些欺负她们软的人,一捏一手血。

    沈氏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转变:“可是,你爹在朝为官……”

    苏霓锦打断沈氏,压低声音道:

    “正因为我爹在朝为官,所以咱们更加不能软弱下去了。说白了,我爹的官儿又不是靠国公府得来的,这年头,本来就是手里有权有权最重要,国公府也就是个名头好听,您瞧除了我爹之外,苏家可还有其他人在朝中重要部门任职了?”

    “若论本事,苏家上下没有一个比我爹有本事的。他们不仅不拉拢我爹,还处处打压排挤,占的也就是个所谓嫡出,庶出的理。可您仔细想想,嫡出和庶出是咱们一直被他们欺压的理由吗?不是!”

    苏霓锦口才还不错,沈氏有所动摇,动摇片刻后,又恢复原状,摇头道: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我是担心国公震怒,给你爹在朝上使绊子。”

    原来是担心这个,苏霓锦笑了,沈氏见她不以为意,以为她不懂,遂解释道:

    “夫人的三妹夫,就是户部尚书,你爹的顶头上司。若他暗中给你爹小鞋穿的话,那你爹岂非要吃闷亏了?”沈氏其实也不是怕跟国公府结怨,就是觉得凭她和相公的能力,还不足以跟这些百年世族盘根错节的势力相抗衡。

    苏霓锦拉着沈氏的手,语重心长道:

    “娘,我爹的官儿是用他的实力挣来的,不是国公府花钱捐来的。户部尚书又不傻,平白无故给国公府当枪使吗?您别太担心了。”

    沈氏觉得,她现在就算担心也没用了,反正事情女儿已经惹下来了,不管怎么样,国公夫人肯定是记恨上她们了,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最多也就是不来往吧。

    分家而出的兄弟不来往,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新鲜事。

    这么想着,沈氏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从惊恐中回过神,沈氏终于恢复了冷静,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年年用的都是真的,就今年用了假的,国公府的日子,恐怕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过了。”

    苏霓锦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缠着沈氏问道:

    “娘,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您说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了?”

    沈氏犹豫片刻,决定告诉女儿一些事情,也好让她了解的更多些。

    “这不是明摆着的?”沈氏唇角掀起一抹笃定的笑:“国公府,缺钱了。”

    苏霓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以国公府的威望,以世家好面子的特性,只要府里还有银钱支应开销,就断不会耍这种蒙混过关的手段,所以沈氏猜的一点没错,国公府肯定是没钱了!

    世人都说公侯府邸是泼天的富贵,可谁又知道,要支应这么大一个侯府,背后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若是当朝红人,有权有势,自然不怕没有人送银子上门,可奉国公府这些年也就出了苏轸这一个人才,还是庶出,早早就被老夫人以分家为由扫地出门了。

    如果苏轸是在分家之前考中的探花,老夫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分出去,偏偏他是在那之后考中的,那时候家已经分了,老夫人还逼着沈氏卖铺子卖田地,关系十分僵化,奉国公府哪抛的下颜面去巴结苏轸呢?

    可里没有实权,就是国公也难让人送银子上门,百年世家的门庭维系,哪样不要银子,便是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用空的一日。

    事情发生以后,很快就已经有人报告了老夫人知晓,就算无人来报,以府内宾客间的传播速度,连氏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主宅后院,连氏关起门来问话,刚才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她整个人差点晕过去,每年她做寿,都会让人准备些金银小物件儿作为回礼给客人带回去,年年都没出过问题,偏偏今年被人当场揭露。

    这让她今后怎么在世家圈里做人?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连氏对跪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崔氏怒吼,气的直用龙头拐杖砸地。

    崔氏哭的不成样子,眼睛一个劲儿的瞥向宁氏,宁氏的脸色也不太好。

    “这件事交由你们去办,怎么会办成这样!每年都是真金白银,为什么今年要用假的。你们把我这张老脸搁在什么地方了?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连氏出身名门,嫁的又是国公,当了一辈子国公夫人,高高在上,受人吹捧了一辈子,她好面子,好排场胜过一切,管家的权柄她也没有留恋,很爽快的就交到了儿媳手中,她还一直对外吹嘘,她们奉国公府家风优良,从未出过别府那些婆媳恶斗争权夺利之事,然后今天,现实就给了她一记十分响亮的巴掌。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从中谋利,罪证确凿,今日若不交代清楚,明日你就等着休书吧。”连氏真是气坏了,连这种重话都说出口。

    崔氏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跪着上前哭道:

    “母亲息怒,这件事,这件事……我是听大嫂吩咐去做的。我没有从中谋利,一分一毫都没有!”

    崔氏出身名门,人人都夸她是个贤良妇,若被休了,那就是灭顶之灾,在灭顶之灾前面,她也顾不得许多,将宁氏给卖了出来。

    连氏又是一轮打击,质问宁氏:“竟是你!”

    宁氏面上不见惊慌,而是从容不迫的跪到崔氏身旁,神情淡定的说道:

    “母亲,我与您说过多回,府中已经入不敷出,不能再奢侈浪费了。您每年做寿,这些送出去的金银,根本是没必要的开支。我也是您不同意,才与弟妹出此下策。”宁氏直接认下她和崔氏的行为,最后郑重与连氏总结一句:

    “母亲,国公府已非当初了,府库早已空虚,若再铺张浪费下去,只怕就撑不下去了。”

    连氏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侯府出身,人人都道她会持家,贤良淑德的儿媳,久久不能自已。

    也就是苏轸自己争气,勤学苦读中了榜眼,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入仕为官,好在官运还算不错,几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户部六品知事,爬上了三品侍郎的位置。

    也就是看在苏轸还算争气,并且手里有实权的份上,平阳侯府才勉为其难接受与苏霓锦订亲。

    侯府公府都是贵胄,苏轸算是自己打拼出来的清流,贵胄不搭清流,这是世家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毕竟世家讲究的都是通家之好,两姓结合,如果有比苏家更好的选择,平阳侯府绝不会屈就。

    可让苏霓锦想不通的是,平阳侯府既然已经屈就了快两年,眼看下个月就到了成亲的日子,为什么他们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要退婚,他们早干嘛去了?

    除非是之前没有出现让平阳侯府想要退婚的情况,比如说,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

    但是他们不能直说自己要选择更好的,这样会被世人评价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所以他们就借由艳词一事,借题发挥,将错处都推在苏霓锦身上,是她招蜂引蝶,不守妇道,不是他们裴家朝秦暮楚,三心二意。

    既退了一门不满意的亲,又保住了自家颜面,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小姐,你看出什么了吗?都盯好长时间了。奴婢还是替您烧了这纸吧,省的您看了心烦。”

    皎月见苏霓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破损的艳词,一动不动,生怕小姐又受影响。

    苏霓锦回过神,将目光转到了皎月身上:

    “皎月,去把我这两年参加过的宴会邀请帖都找出来。”苏霓锦吩咐。

    “小姐要那些邀请帖做什么?”皎月放下梳子,趁着用帕子擦拭手上头油的时候随口问道。

    苏霓锦若有所思:“你别管,去找来给我。”

    “是,奴婢这就去。”

    皎月下去之后,苏霓锦将破碎的艳词收起来,仔细折好了放进梳妆台上的妆奁盒中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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