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作品:《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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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黑暗之中的苏绿檀嗅觉和听觉变得灵敏她闻到鼻翼之间有清香的植物味道可是这味道似乎刚才从她下马车的时候就有了她还以为是身在林中才沾染上的没想到是国师披风上传来的味道。
    难道说,她睡着的时候,国师把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当真是国师慈悲心软,对她如此照顾。
    细嗅之下,苏绿檀发现这种香味是她从来都没闻过的她喜用花草制香膏胭脂,这种味道委实陌生。
    同时宝马嘶鸣马蹄狂踏动物的惨叫之声也都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里又静了下来,苏绿檀头上一空直起了身子,往四周看。
    国师端坐于马背之上警惕地看着四周而随行的人马,已经分散开来,只有寥寥几个还跟在苏绿檀身后,其余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勒紧了缰绳,苏绿檀心跳加速道:“国师……”
    抬一抬手,国师道:“不要出声。”
    苏绿檀立刻闭嘴,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才听见国师轻轻吐了口气,道:“没有受伤的,继续前行,受了伤的赶紧回去用艾叶敷住,多喝醋,七日内只吃糯米。注意脚下,泛光之处切勿踩踏。”
    片刻功夫,便有走了两人,苏绿檀的身后,就只跟了两个人。
    诡异的山林阴森的像画本里狐狸精住的地方,苏绿檀有些怕了,只是面上不显。
    又走了一段路,后面有人道:“国师,这里似乎来过。”
    环视一圈,苏绿檀指了指,道:“好像是,这棵树最低之处有两个树枝,那棵树,树枝上只有一片叶子,我没记错。”
    国师道:“我知道。”
    四人又绕了一圈,似乎陷入了迷阵之之中。
    苏绿檀思及钟延光,有些哽咽道:“他们,就是在这里面迷路了吧。”
    这么深的山林,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食,是否平安。
    国师安抚道:“稍安勿躁。”
    点了点头,苏绿檀安心地跟在国师身侧,国师吩咐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二人,一个往东偏南方向走五十步,后退三步,前行五步,留在那处,另一个往西偏北方向前行八十步,后退十步,留在那处。”
    身后二人听令行事,这处便只剩下苏绿檀和国师二人,黑漆漆一点火光都没有。
    掏出火折子,国师举在胸前,冲苏绿檀道:“你看那边,我看这边,看他们两人的火把什么时候灭掉,一看到立刻提醒我。”
    苏绿檀点头,调转马头往东偏南方向看去,半刻钟的功夫都不到,火把的光就消失了,她喊道:“灭了。”
    国师应了一声,身子不动,还盯着那边,过了一会子,亮光也消失了。
    “都不是。”国师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绿檀尽量声音平稳地问他:“那两人可还走得出来?”
    国师掐算了下时间,道:“应该是出去了,若是进去,火把会灭的更快。”
    思忖一瞬,苏绿檀道:“里面的雾气更浓?”
    “是。”说罢将身上的披风扔了过去,国师又道:“把陆清然的那件给我。”
    苏绿檀有些犹豫,她不大好意思道:“我不冷,两件够了。”她明知雾气有毒,林间又危险异常,如何会答应国师替她受难。
    国师不由分说地扯过陆清然的斗篷,系在身上,道:“本座自幼用草药浸泡身体,常年服秘制药丸,已是百毒不侵。本座既然答应了夫人,自当尽力保全你的安危,请夫人勿要多虑。”
    如此一来,苏绿檀才放心地把国师披风裹在身上,在寒夜里新加了一层特别的衣裳,果然暖和许多,身上透着草药的香味,似乎把骨子里的寒意也削弱的几分。
    两匹马儿越靠越近,苏绿檀道:“再往深处去,还会有什么?”
    “怕么?”国师淡淡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暖意。
    摇摇头,苏绿檀挺直背板道:“不怕。”又道:“方才国师让那两人走的步子,是奇门遁甲里的?”
    “是,此林有人设阵,非道中人,进来必定出不去。”
    “那南夷之人,除了蛊毒,还会奇门遁甲,真是……奇才。”
    国师声音里似有笑意:“奇才不少,难得的是鬼才。”
    “嗯?”苏绿檀投去一个疑问的眼光。
    “当年师祖挑选继任之人的时候,与本座共同入选的有上百人,这上百人个个是天纵奇才,我们共同学习秘法,长到一十二岁,只剩了三人,后来师祖选了本座。”
    “其余两人为何落选?”
    国师一面同苏绿檀说话,一面观察四周,并非漫无目的地走,而是小心地避开了所有有两人高的树木,他道:“本座不知师祖之意,后来曾看过他的手札,给本座的评价比起其余师兄弟更适合当前的大业,许是这个缘故罢。”
    苏绿檀想了想,国师虽为人冷清,实则心善,大业尚算安定,有这样的人镇国,倒是合适。
    “那国师的师兄弟去了何处?”
    国师一时不语,过来一会儿提醒道:“注意不要蹭到矮树。”
    苏绿檀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不知走了多久,苏绿檀感觉似乎在转圈,国师却骑行的很坚定,最后果然出了这一段深林,头上的月亮也变得明朗起来,远处还能看见波光粼粼的小溪。
    恍如柳暗花明,苏绿檀欢喜道:“可是出了迷阵了?”
    “是了,切莫掉以轻心,离我近些。”
    二人几乎是比肩而行,往小溪那边走过去,两侧树木摇曳,沙沙作响,静谧的林子里透着一丝诡异。
    黑云涌动,盖住了一半的月亮,夜色暗了下来,苏绿檀往头顶看了一眼,这一看,便被吓了一跳,勒紧了缰绳惊叫道:“有东西!”
    国师抬头,顶上一道巨大的猛物暗影似要扑过来,张牙舞爪十分骇人。
    国师往上空撒了一竹罐水的东西,那影子登时就如烟雾消散了。
    尽管惊魂未定,苏绿檀还是语气如常地问道:“那是什么?”
    国师淡声道:“不过是雾气造出来的假象,用来吓唬人,令人自乱阵脚的。”
    若是大队人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作飞鸟散了,用来扰乱军心再厉害不过。
    二人继续前行,苏绿檀又问:“国师撒的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皂荚水,那些幻影遇到皂荚水就会消失,都是哄人的小把戏。”
    抹了把冷汗,苏绿檀心道:这还是小把戏,换做平常人,早该吓的三魂七魄都离体了。
    苏绿檀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知什么时辰了。”
    国师道:“过了子时了。”
    轻轻吐气,苏绿檀根本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她还从未在这个时辰,流连在深山老林之中。
    将至溪边,苏绿檀道:“马儿也累了,要不下去喂点水?”
    国师点头,两人一起下马,牵着马儿往溪水边去。
    走着走着,苏绿檀觉得脚底下松软的厉害,她喊住国师:“好像不对劲。”
    国师的马儿看见水,已经往溪边奔过去了,刚踩进去,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水光溅起,带着一阵恶臭味。
    苏绿檀赶紧扯住自己的马儿,不让它跟过去。
    连连后退几步,国师深皱眉头,道:“沼泽。”
    二人退后好几步,苏绿檀才道:“怎么看起来清澈的像溪水一样?”
    一直镇定的国师攥起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色:“原来三皇子麾下的人,不是南夷部落的蛊师。”
    狐疑抬头,苏绿檀问:“国师不是说他身上有部落的印记吗?”
    “许是后来加入部落的吧。跟过来,本座知道如何出去了,夫人上马。”
    苏绿檀复又上马,国师牵着马,两人一马,又回到了刚才的林子里,一直往回走,头也不回。
    身边的树木似乎总在变换,又仿佛一直都是原样,苏绿檀被绕得晕头转向,见国师步伐笃定,专注观察,便不好出声打扰,又走了许久,才重新到了另一处开阔之地,不远处便能看见连绵起伏的高山耸立,直入夜空。
    夜愈寒冷,苏绿檀咳嗽了两声,国师微微扭头,道:“已经出了林子,马上就可以上山,山上应该会有侯爷留下的踪迹。”
    一听此话,苏绿檀喜不自禁,疲惫的声音里带着欢愉道:“这就没事了?”
    “暂且没事了,山上不好布阵,应当再无阻碍,不过可能有野兽毒虫出没,还需小心。”
    苏绿檀扯住缰绳,道:“让我下来。”
    国师松手,看着她下马。
    苏绿檀有些愧疚道:“国师坐上去,你也该休息了。”
    愣然片晌,国师声音依旧淡漠:“不必,本座不累。”
    苏绿檀道:“那我也走会儿吧,坐着难受。”
    国师轻“嗯”一声,两人往山上走去。
    刚过寒冷的冬季,二月里下过几场雨之后,山上的泥土泥泞难行,刚上去没多久,就踩了一脚的泥巴,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两人边走边观察,却因为泥土太厚太湿,掩去了人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绿檀猜测道:“这山这么大,侯爷他们会不会是从别的地方上山的?”
    国师道:“若是他们出了刚才的林子,极有可能从别处上山。不过看山脉走向,应当就是这座山了。”
    “若是没出呢?”苏绿檀声音发颤。
    “那便还困在林子里。”
    苏绿檀不敢多想,这么些天了,如果钟延光等人还困在林子里,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精神上又如何承受得了。
    攥紧缰绳,苏绿檀肯定道:“一定出来了。”
    国师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刚才在林子里,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他是我夫君呐,所以一定会出来的。”说到最后一句话,苏绿檀的嘴边竟浮起了笑意。
    国师继续看着前路,道:“夫人说的没错,肯定是出来了。”
    若没出来,不会没有死人的味道。
    一路上山,脚下踩过草木无数,时不时有吱呀之声,苏绿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钟延光他们留下的记号。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国师停下脚步,道:“休息一下罢,这边没有人迹。”
    身上热出了薄汗,苏绿檀擦了擦额头,道:“不用,这边没有人,我们就去那边。”她指着另一个方向。
    国师坚持道:“休息一下,再等一个半时辰,也该天亮了。”
    苏绿檀抬头望天,不见丁点曙光,她道:“若是天亮了,应该会好找一些。”
    “是了,干粮不多,眼下保存体力较好。”国师解开包袱,递了一块饼子给苏绿檀。
    过了夜的饼已经又干又硬,苏绿檀饿的厉害了,也不管难不难吃,就着凉水,又吃了一些。
    找了一块好落脚的地方,苏绿檀靠着树干,蹲了下去,闭上双目休息一会儿。
    国师走过去问她:“夫人身体可有不妥?”
    苏绿檀摇头,道:“无事,就是累了。从前我在金陵经常学习玩耍,成天活蹦乱跳,精力旺盛,后来到了京城,许多东西都搁置下来了,因此身体不胜以往,今夜觉得有些辛苦。”
    国师道:“夫人底子已然不错,若是体弱之人,此时早就支撑不住了。”
    苏绿檀站起来,弯着腰,还靠在树上,两手撑在大腿处,抬眼笑道:“是吗,没给国师添麻烦便好。”
    国师温声道:“没有,夫人机敏心细,若不是与夫人同行,本座并无十全把握。”
    毕竟上次交手,他就被贼人伤过,那人所学之术太过阴邪,不好对付。
    苏绿檀不大好意思道:“国师过誉了,其实我都没帮上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迅速转身,盯着身后。
    后面除了深不见底的黑,什么都没有。
    国师上前一步,身子稍稍挡在苏绿檀身前,道:“夫人发现了什么?”
    摸了摸脑袋后面,苏绿檀道:“忽然刮了一阵风似的,可这山林里,树叶都不怎么动,哪里来的风。”
    点起最后一个火折子,国师往四周照了照,也没有发现异常之状。
    两人正在查看情况,身后的马儿乍然受惊,扬起前蹄,仰天长嘶,砰然倒地。
    苏绿檀吓得往后仰倒,幸得国师揽住,才没摔倒。
    待二人站定,马儿抽搐一阵,便死了。
    苏绿檀声音低低道:“有人。”
    对了,有人,不是牛鬼蛇神出没。
    国师把火折子递到苏绿檀手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注意周围。”
    苏绿檀下意识地点点头,把火折子举过头顶,屏息凝神。
    走过马儿身边,苏绿檀眼尖地看到马背上有一支暗器,必是因此才突然暴毙。
    稍稍抬头,苏绿檀瞥见一抹影子,竖起耳朵听到了微弱的滴水之声,她一把拉住国师的手腕,快速把火折子往左手边上空举起,高声道:“在树上!”
    国师反应迅猛,跃身将长剑刺去,抱树的蒙面男子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大腿,摔在了地上。
    苏绿檀快步跟上国师的步子。
    那男子连滚带爬地逃跑,来不及回头,国师握剑向前,正要出招,哪知对方往后撒了一把粉末,国师来不及撤招。
    苏绿檀把火折子扔了过去,扬起披风,扑向国师,替他挡住了那些粉末。
    两人双双倒地,跌在长草的陡坡上,往下滚了几圈,国师搂着苏绿檀,护着她的脑袋,撞上一棵树才停下。
    四周没了动静,苏绿檀眩晕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压着她的国师,正喘着气地望着她。他面具歪了半边,露出光洁的面部和高挺的鼻子,左边眉如长剑,隐有天人之姿。
    苏绿檀揉了揉太阳穴,人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一张好看的脸,便听得国师在她耳畔轻声道:“值得么?”
    皱着小脸,苏绿檀摇晃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值得,您的安危比较重要。”
    没有国师,她进不来,出不去,钟延光也无法平安归家,所以值得。
    戴好面具,扶着树干爬起来,国师拉了苏绿檀一把,捡起兵器,道:“他受了伤,跑不远。”
    苏绿檀站稳之后,把身后的披风扯到面前来嗅了嗅,气愤道:“这畜生,扔的泥土,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吓死我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苏绿檀还在碎碎念。
    国师失笑,他也没想到,就是一把泥土而已。
    回头捡起火折子,二人追着血腥味往前,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看到了蒙面人奄奄一息地靠在上面,双手还在发抖。
    国师警惕上前,用剑挑开他的面巾,登时愕然手抖,剑柄险些松开。
    这张面孔,这具躯体,陌生又熟悉。
    男子仰头看了国师一眼,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目光怨毒地笑了笑。
    苏绿檀见那人年纪不算大,面色隐隐发紫色,左脸一直到脖子上,都有复杂的图腾,便他知道就是给钟延光下蛊之人,她问道:“他已经不行了?”
    收了剑,国师道:“是,在我们伤他之前,就有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否则伤马的暗器,就该落在本座身上了。”而且,他显然受了蛊毒反噬,面目已经开始狰狞扭曲。
    听到这句话,苏绿檀莫名开心,能把这人打个半死,一定是钟延光他们!
    苏绿檀站在国师身旁,问那人:“定南侯在哪里?”
    那人只是看着国师痴痴地笑,手掌缓缓抬到身前,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国师道:“夫人回避一下。”
    苏绿檀问:“怎么了?”
    “了结他。”
    头皮一麻,苏绿檀乖乖地退后好几步,拿披风把脑袋全部盖住,捂着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想听见。
    国师的剑没入那人的喉咙,他便不再痛苦,睁着眼死去。
    取出男子怀里无比眼熟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国师提着剑便回头拍了拍裹得严严实实的苏绿檀,道:“无事了。”
    苏绿檀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国师看起来这般仙风道骨的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此人该死,苏绿檀丝毫不同情他。
    茫然地站在山里,苏绿檀道:“我们该往哪儿走?”
    国师道:“四处走吧,他既然在这里,侯爷应该也在这附近了。”
    两人继续往高处走,苏绿檀有些后怕地问:“国师,这样的怪才太过可怖,若是再遇上可怎么办?”
    “不会再遇上了。”
    “为什么?”
    “都死光了。”
    除了他,精通这些的人都死了。
    人声渐弱,天方露出鱼肚白,白蓝的云交替涌动。
    苏绿檀已经累的快睁不开眼了,她找了个石头随意靠坐,再抬头,便看见了炊烟升起。
    猛然蹿起来,苏绿檀指着不远处,带着哭腔道:“有烟!有烟!”
    国师跟着看过去,确定那边是炊烟,不是雾气,他看着雀跃的苏绿檀,嘴边也挂上一抹笑,道:“应该是侯爷他们了。”
    二话不说,苏绿檀便狂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钟延光的名字。
    那边把守的侍从转身看过来,叫醒了靠着树闭目而眠的钟延光,他穿着铠甲,头发凌乱,额上有伤和血迹,满身狼狈。
    钟延光一睁眼,一个欢快的声影奔向他,他差点以为又出现了幻觉,苏绿檀旁边银色面具的男子在提醒他,这一幕就是真的。
    长剑插入地面,钟延光借剑撑起身子,笑意融融地走向苏绿檀,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听着她在他耳边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都那么动听。
    苏绿檀拉着钟延光避开他的随从,捧着他的脸,心疼道:“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钟延光疲惫一笑,道:“只是皮外伤。”
    苏绿檀泪盈于睫,抽泣道:“夫君,你困了多少天了,是不是饿坏了冻坏了。”
    再次拥她入怀,钟延光跟她咬耳朵:“不记得困了多少天,但是每天都在想你。”
    他在想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想她嫁给他的那一天,在想她刚嫁给他那会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想她在他失忆之后调皮捣蛋的种种。
    一日比一日想,就是这深入骨髓的想念,支撑着他吃着草也要走出去,一定要活着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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