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捉虫)

作品:《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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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不知道钟延光喜欢苏绿檀什么她想大体逃不出两样一则皮囊二则读书识字。
    这两个花费赵氏数百两私房银子买来的瘦马就是照着苏绿檀的气质去找的正大光明地送到荣安堂来又不是和前一个丫鬟那般算计来的她不信钟延光不喜欢。
    赵氏笑着把两个丫头夸了一遍,道:“你总是宿在书房哪里像回事?绿檀忙于内务,管着她嫁妆里的铺子也没有功夫伺候你。这两个丫鬟来的正当合适,而且乖巧听话,也不需你操心别的。”
    赵氏说完内室气氛更加肃穆紧张正这时候,丫鬟在外颤声禀道:“侯爷夫人老夫人二爷来了。”
    钟延轩来了房氏心口一紧往次间门口看去,只见丈夫正挑帘进来抛给她一个怨毒的眼神,吓得她浑身战栗。
    房氏头上的簪子来的不容易她借宝哥儿之力收拾了一房小妾谋夺了小妾财产,最后才得了这么一支簪。
    钟延轩本就为这事焦灼烦心,一回后院就听说房氏跑荣安堂搅和来了,一下子就想起钟延光给他的警告,自然急急忙忙赶过来。他多看了苏绿檀几眼就险些丧命,房氏要敢对大嫂使什么龌龊手段,他一点儿都不怀疑钟延光会让他丧偶。
    进得屋来,钟延轩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行过礼后发觉很是不对劲,不敢多说话,见房氏又死赖着不走,便黑着脸跟着坐下,欲看后事如何。眼神落在两个瘦马身上,一抹惊艳之色闪过,很快便敛起了心思,笼袖本分坐着。
    赵氏也没太把钟延轩夫妻放在眼里,多几个外人反倒合她心意,即便是顾着颜面,钟延光今儿也总不会拂她心意吧?
    因是愈发得意起来,赵氏道:“持誉,这两个丫头就留你这儿了。”眉眼一垂,她瞥了苏绿檀一眼,道:“做正室的,也该大度些。”
    苏绿檀仍是不说话,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喜怒。因为她知道,钟延光绝对不会要这两个瘦马,赵氏真的是在自讨没趣。
    但她才不会傻到接招,谁的老娘谁解决!
    钟延光目光落在苏绿檀的身上,却见她懒懒地用帕子擦着指甲,全然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她竟不吃醋。
    双眸陡然深沉如水,钟延光声音又寒了几分,沉声道:“母亲,儿子手上杀业已重,您该多替儿子积德。”
    赵氏根本没听明白这句话的重要意思,以为钟延光说她在作孽,一下子便怒了,苦口婆心道:“娘不都是为了钟家香火考虑?等你膝下子嗣丰隆了,这才是积了德,列祖列宗真要谢我才是!”
    房氏也帮腔道:“二伯母说的正是,大哥不要辜负了长辈的好心。”
    钟延轩狠狠地剜了房氏一眼,道:“住口!大哥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他攥着的拳头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把人捶死。
    房氏正自得,料定苏绿檀就是故作淡定,偏要说这样的话来诛人心。凭什么总是苏绿檀占上风,也该换她更胜一筹了。
    钟延光面如寒霜,踱步往内室去,取了一柄长剑出来,利刃出鞘,抵在青衫瘦马的脖颈间,吓得另一个红衫瘦马也寒毛竖起,同样不敢动弹。
    这一举把屋里人都吓住了,赵氏捏紧了帕子高声道:“持誉,你做什么!”
    下人做错事打罚都该,无缘无故杀人,还没哪个世家大族里出过这等事,若传了出去,钟延光暴虐成性的名声就摘不掉了!
    苏绿檀依旧不曾说话,钟延光背对着她,握剑的手收的更紧。
    她为什么不吃醋也不在乎。
    为什么。
    苏绿檀自然是和房氏被唬住了,两人这时候才想起来了,钟延光是十五岁就取过鞑靼人头的少年猛将。
    不是和蔼温柔的温润公子。
    今天的事真的激怒他了,哪个还敢开口说话?
    赵氏双腿发软,根本起不来,也不可能走过去,捂着心口面色惨白道:“持誉!你就这样待娘吗?!”
    怎么说这两个丫头也是长辈房里送来的人,钟延光这样子对她们两个,跟明着打赵氏的脸有什么区别?
    赵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锥心之痛,儿子原来真的跟她离心了啊,已是河水东去,挽回不了。她不明白,虽然早几年是有些忽略钟延光,可是后来自己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为什么儿子不领情?
    眼眸似有血色,钟延光冷声道:“我不喜强人所难,总要问问她们两个肯不肯留下你,还有你,可愿意留下?”
    说着,钟延光手里尖利的宝剑没入了青衫瘦马的皮肤之中,登时冒出几颗血珠子来。
    瘦马骇得眼泪漱漱地落下,却根本不敢摇头,也不敢吱声,生怕喉管被割破,如泥胎木偶一般杵在原地。
    刺目的红,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包括钟延轩,他知道钟延光真敢下狠手的,不是和他平日里喝花酒那样玩闹,是真的一剑封喉,取人性命。
    没人敢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氏赌上一口气,心如刀割,切齿道:“好,既你今日不想留她们,就让她们死在你手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还是听不到苏绿檀的声音,她竟这般不在乎啊,钟延光微微转了转剑柄,红衫瘦马已经昏厥过去,摔在地上。
    这一声闷响,才把苏绿檀拉回神,房氏也推了她一把,意思是让她赶紧出面。
    房氏只想挑事,可不想真得罪钟延光这鬼罗刹,还沾上血光之灾。
    苏绿檀此时也懒得计较房氏的小算盘,迅速起身,冲到钟延光背后一把抱住他,喘着气柔声道:“夫君,留!我们留她们两个!不生气了好不好?”
    剑尖更加深入瘦马皮肉,钟延光嗓音涩涩地问:“你再说一遍?”
    苏绿檀壮着胆子握住钟延光拿剑的手,怯怯道:“夫君,老夫人给你了就归你处置。以后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这两个丫鬟就用不上了,我们把她们送给二弟好不好?二弟日日忙碌,多两个丫鬟伺候也是极好的。”
    一招祸水东引,完美解决所有问题。
    钟延光唇上一抹淡笑,她说把人给钟延轩。视线落在苏绿檀细嫩的柔荑之上,她的手怎么这么冰凉,是被他吓到了么?
    手臂一松,钟延光把手放了下来,长剑入鞘,道:“好。”
    苏绿檀连忙点头,旋身对钟延轩道:“二弟,还不把你的人带回去!”
    钟延轩也反应过来了,一场灾难轻易化解,他还平白得了两个美人,如何不好?慌忙起身,使唤了房氏身边的丫鬟过来搀扶两个瘦马。
    房氏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出声,她怕那长剑下一个指着的就是她了!
    荣安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夫人领着身边的心腹妈妈和丫鬟过来了,她拄着凤头镀金的拐杖,面色铁青地看着屋内众人。
    小辈和丫鬟们赶紧行礼请安,罗氏用拐重重地戳了一下地面,低哼一声,入了座。
    赵氏还在哆嗦着,被人扶起来之后,等罗氏坐下了,她才敢跟着坐下。
    扫了内室一眼,罗氏见到了血色,还有两个娇俏的丫头,加上传进她耳朵的风言风语,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绿檀生怕气坏了太夫人,上前低头禀道:“太夫人,已经没事了。”
    罗氏示意苏绿檀继续说。
    “这两个丫头,夫君已经送给了二弟。”
    罗氏抬眉,“是你的主意?”
    苏绿檀点头,赵氏想气她,没门,房氏想气她,更没门!
    频频颔首,罗氏语气不善道:“还不把人领回屋去!都留这儿干什么!”
    这话分明是说给三房的夫妻俩听的,钟延轩慌慌张张左拥右抱把人扶了出去,房氏黑着脸,也带着丫鬟跟了出去。
    赵氏瘫软在罗汉床上,揪了一把鼻涕,哭个不停。
    罗氏吩咐道:“持誉,蛮蛮,你们两个先出去。”
    夫妻两个出去之后,罗氏屏退左右,起身站在赵氏面前,斥道:“给我起来!”
    低着头,赵氏慢慢从罗汉床上起身,还没站稳,罗氏一拐杖打了上去,疼得她哇哇直哭。
    罗氏胸口大起大伏,训道:“生而为人,为女人,为人妇,为人母,为国之诰命,品德应能正身立本,知所言,知所不言,知所行,知所不可行!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做当家主母的样子!”
    “持誉与蛮蛮的婚事是高僧批过命的,天赐良缘!持誉九月险些身死,若非有蛮蛮的福气庇护,钟府就要断子绝孙。到那时候还有甚么狗屁定南侯府,待我一死,你且等着受尽欺凌!”
    “少给我打着子嗣的名头离间他们夫妻情分,振邦活着的时候,那几房小妾如何斗得你死我活,你该比我清楚,结果还是只留下了持誉这一个孩子。我告诉你,纳不纳妾,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干系!”
    歇了口气,罗氏继续道:“你今日是帮了持誉吗?你是害了他!我只问你,若蛮蛮不斗胆劝着他,你就赌气看着持誉杀人?这名声要传出去了,残暴狠戾,不仁不孝,你让他,让定南侯府如何立足?才有朱家在前,人家尚是皇后母家,钟家呢?孤立无援!你还敢这般行事。我打你这一杖,你服不服?!”
    赵氏伏在罗汉床上抽泣着,道:“我服!我服!”
    罗氏哀叹一声,自己走到罗汉床上坐着,疲惫地闭上眼道:“你今日是没把我气死,否则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清楚吗?还这般逼他,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是什么?”
    赵氏爬起来,抹掉眼泪,绝望道:“我这做娘的心痛,我便是不喜欢苏绿檀,待持誉也是顶好的了,他心里眼里却没有我,叫我真真是意难平。”
    罗氏声音放平缓了道:“持誉还小的时候,你耽于妻妾之争,他长大了,懂事的时候你再去无端示好,晚了!儿大不由娘,振邦活着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
    又道:“今日之事把上下的嘴都封严实了,往后再不准任何人提起!罚你禁足半月,一切内务交由蛮蛮打理,让我身边的人辅助她,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思过去!”
    赵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也凌乱了一些。
    罗氏唤了人进来,把赵氏弄回了千禧堂,又把钟延光夫妻两个叫了进来。
    苏绿檀一直垂着头,她完全没想到钟延光这般烈性,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她真不该让丫鬟往外传话,闹得赵氏这般按捺不住。
    罗氏拉着脸,朗声道:“持誉,你可知错!”
    钟延光压着下颌道:“孙儿知错。”
    罗氏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知错也绝不改错!”
    说对了,钟延光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些时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
    尤其是苏绿檀满不在乎的时候,杀两个命贱的瘦马,他丝毫不觉愧疚。
    深知钟延光脾性之倔强冷硬,罗氏也无可奈何,只好对苏绿檀道:“蛮蛮今日做的很好,有你在持誉身边看着,我也就放心了。”
    钟延光这时候才有些内疚了,到底是让祖母忧心了。
    苏绿檀心虚地点着头,这件事多少还跟她有些关系,她不担着谁担着?幸好她有定南侯府夫人的身份,否则哪里劝得住钟延光这等刻板重规矩的人?
    罗氏累的很,交代了几句,才离去。
    苏绿檀身子一软,靠在了罗汉床的迎枕上。
    钟延光直勾勾地望着苏绿檀,问道:“为何你不做主赶走那两个丫鬟?你是定南侯夫人,你做得了这事的主。”
    秋后算账来了。
    苏绿檀一下子来了劲儿,她才该恼呢!仰头对上他的视线道:“我做主?我如何做主!你把小妾送人那是大度,我若开口送人,就是狭隘善妒!我是一品诰命夫人,我是定南侯的夫人,善妒?我才不会善妒!我就不善妒!就不!”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气极了。
    钟延光反而笑了笑,复温声问她:“你可怕我?”
    摇摇头,苏绿檀道:“不怕。”
    钟延光这人,给自己限制的条条框框太多了,绝不越矩,所以只要苏绿檀一天是正室,她就一天不怕。
    钟延光道:“这就对了,你跟她们……跟任何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苏绿檀松了好大一口气,可见明媒正娶有多重要,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她细声道:“我知道,妻妾有别的嘛。”
    钟延光嘴角微抿,道:“不只是如此。”
    “嗯?”苏绿檀扬脸问他。
    钟延光没再答话了。
    苏绿檀暗暗揣摩,难道还有什么钟延光看重的规矩是她不知道的?
    这么一闹,天都黑了,苏绿檀还要处理后事,敲打丫鬟们管好嘴,一直到戌时中才开了晚膳。
    晚上用膳的时候,苏绿檀恹恹的,钟延光也不大有胃口,硬是憋到吃完了饭,才抬眸问她:“是在怪我么?”
    苏绿檀摇摇头道:“你本无错,全怪她们挑拨。”她也不敢说钟延光有错呀!
    钟延光皱眉道:“她们?除了老夫人多了手脚,还有谁?”
    咽下半句话,苏绿檀道:“罢了,都过去了就算了,如今也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不把房氏的名字点出来,是怕再起纷争,扰了太夫人清净。
    钟延光可没这么想,他明白过来苏绿檀的意思,眸子暗沉沉的,道:“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苏绿檀低声道:“当然不会有了。”谁还敢不要命的来招惹钟延光?
    钟延光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便起身回了书房。
    经此一事,苏绿檀老实了好几日,加之接管内宅庶务,一日要见十几个人,处理大小庶务二三十件,也没有功夫去撩拨钟延光,像是冷落了他似的。
    钟延光只当是苏绿檀怕了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逼狠了她,想等过些时日她忘了他的毛病,便和从前一样。
    要说起来苏绿檀也是胆子大的,仗着自己身份光明正大,堪堪半月功夫,真就忘了钟延光凶横的样子。
    他不是说过了嘛,她和那些人都不一样的,依着钟延光这种一板一眼,绝不坏规矩的性子,便不会把她怎么样。
    在赵氏禁足半月后,苏绿檀高高兴兴地把权力教了回去,这半月里也未出过错,与赵氏交接之后,也让对方省事不少。
    赵氏对苏绿檀管家的能力还是感到诧异的,毕竟在她眼里这儿媳就是个不着调的,没想到做起正经事来,还很像那么回事。
    从千禧堂回来后,苏绿檀感到一身轻松,正巧吴氏来了,妯娌两个挽着手臂进屋说话去了。
    那日的事吴氏事发不久之后来过一趟,也知道了个大概,因担心太夫人身体和苏绿檀处境,便特特留心着,还真叫她发现了一些事。
    吴氏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苏绿檀三房的事。房氏被钟延轩打了耳光,当着宝哥儿的面打的。
    苏绿檀这段时间一直上心别的事,没太关注三房,她只知道那两个绝色小妾肯定不会让房氏有好日子过就是了。
    吴氏继续低声道:“我听丫鬟们说,是因为沈姨娘的事。”
    钟延轩娶了两房姨娘,一个钱姨娘,一个沈姨娘,两个都是狐媚子样的人物,至于性格,苏绿檀不大清楚,只晓得表面看起来还挺温顺的。
    前段时间就听说沈姨娘被毒打了一顿关了柴房,具体事情还没传出来,只晓得被钟延轩冷落的厉害,身边的丫鬟也都处置了。
    吴氏红着脸道:“我听丫鬟说,沈姨娘是因为偷汉子被二哥处置的,但是今儿又听说,沈姨娘是被冤枉的,她想以死证明清白没成事,她身边那个忠心的丫鬟被打发出府了,又想法子回来了,还带了证据回来给二哥看。”
    “不是说涉及到宝哥儿才处理的沈姨娘吗?”
    吴氏道:“那就是个幌子,这种事……哪个愿意声张?二哥又是很好面子的人。”
    原来如此。
    内宅里的弯弯绕绕,苏绿檀也是耳闻过一些,登时就想明白了,能让沈姨娘翻身的事儿,肯定是子虚乌有的,但通奸的事太触男人的底线了,“证据确凿”之下冤枉人也是有的,何况钟延轩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
    奇怪的是,房氏也不是个好惹的,竟然叫沈姨娘洗脱了罪名,这步棋走的太让人想不通了。
    细思之下,苏绿檀意味深长地喃喃道:“这个忠心丫鬟倒是不可多得的。”
    被赶出府了还能把消息送进来,苏绿檀猜到背后怕是有人推波助澜,就是不知道房氏得罪了哪个大佛,害她在这事儿上栽了跟头。
    吴氏附和道:“所以说人有时候就看命,沈姨娘这回把命捡回来了,以后二嫂……难得安宁了。”
    苏绿檀揉了揉额,道:“管她们呢,反正那是三房的事了,怎么闹都轮不着我们管,要是闹厉害了,各打五十大板也算公平处置了。”
    笑一笑,吴氏道:“是了,落不到咱们头上,你也可以省省心了。”面上笑容淡了,她又道:“二嫂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可怜了宝哥儿。”
    苏绿檀不予置评,房氏若不嘴欠,她也不至于把人推到三房去。
    怪不得别人。
    妯娌两个聊到天色擦黑,吴氏便回去了,没一会儿钟延光回来了。
    苏绿檀当下一身轻松,便把三房的事当个趣话同钟延光讲了,还道:“这致命一击真是她活该了。你说她房氏到底得罪了谁啊?”
    钟延光淡淡道:“我如何知道。”
    苏绿檀嘟哝道:“也是了,你从来不关心这些。”
    钟延光抬眼问她:“内宅的事交出去了?”
    点了点头,苏绿檀道:“今日才交到老夫人手上。”
    “哦。”钟延光语气略显冷淡。
    她都不忙了,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实际上苏绿檀并没有忘,反而已经想好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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