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作品:《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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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苏绿檀对赵氏的了解若叫她见了这副头面怎么也不会让朱夫人把宝贝带到荣安堂来。
    朱夫人何故非要把宝贝送到她这里来苏绿檀心想肯定有人指使的。
    这人自然不会是赵氏。
    到底是谁给朱夫人指路来找苏绿檀的呢?
    苏绿檀忽然问钟延光:“夫君我既应下了你是不是就肯通融了?”
    钟延光颔首道:“是。”
    苏绿檀又问:“若老夫人向你求情你可会答应?”
    钟延光道:“受伤的是你,自该你谅解才作数。”
    苏绿檀眉眼弯弯,管他谁给朱夫人指的明路反正指对了就行了。
    抱着头面,苏绿檀笑问钟延光道:“好看吗?”
    苏绿檀娇美的小脸上带着笑,明媚动人侧颊上的红印记挂在上面滑稽中平添几分可爱。
    痴了一瞬,钟延光低声道:“好看。”
    她若是戴上更好看。
    钟延光正想着苏绿檀就把簪子拿出来了塞到他手里道:“给我簪上。”
    钟延光早已娴熟替她簪入鬓发之间仔细打量。
    苏绿檀转个圈,笑问他:“美不美?”
    钟延光点头:“美。”
    眯眼一笑苏绿檀目光狡黠道:“我是问你,我美不美你当承认了喔!”
    钟延光嘴边缀上一丝淡笑。
    他说的就是她美啊。
    丫鬟进来传话问主子吃不吃饭苏绿檀应了一声,把簪子取下来放好,收在了梳妆台上。
    因身子舒服了,又得了新首饰,苏绿檀心情不错,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闲话。从前钟延光觉得聒噪,如今听着倒是习惯了。
    吃着吃着,苏绿檀突然想起来道:“对了,今儿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安了。”
    筷子一滞,钟延光道:“母亲又挑你毛病了?”
    苏绿檀微仰起下巴道:“切,我才没毛病呢!老夫人今儿没骂我,骂你了。”
    钟延光觉着好笑,音调上扬,道:“哦?骂我什么了?”
    “骂你是狗。”叹了一声,苏绿檀又道:“其实也算是间接骂我了,你是狗,我是什么东西?”
    钟延光:……本来没骂苏绿檀,怎么她自己还招上骂了?
    真是纯真可爱。
    苏绿檀轻哼道:“我说了,要让狗去咬她的,你再去请安的时候,替我咬老夫人一口!”
    钟延光但笑不语。
    心情愉悦了吃完了晚膳,钟延光便准备回去了。
    苏绿檀坐在椅子上,勾住钟延光的袖子,送个秋波过去,道:“官人又留奴家独守空房?”
    钟延光面红心跳,陡然升起一股躁意,便道:“南夷蛊毒之事有苗头了,我先回书房忙去了。”
    苏绿檀倒也体贴,见钟延光说的是正事,便道:“去吧,夫君早些歇息。”
    钟延光出了荣安堂,便被永宁堂的丫鬟给请过去了,太夫人有话跟他说。
    到了那边,钟延光请了安,罗氏便问了他一些近况,他答一切都好。
    罗氏还问了一些朝堂之事,但也没有过多干涉,只是提点了几句,让钟延光注意分寸,一则不要锋芒毕露,二则也不能太委曲求全。
    钟延光一一应下。
    罗氏忽又道:“你与蛮蛮近日如何?”
    钟延光发现,罗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比之前都专注了许多……不会大晚上叫他来,前面铺陈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问问他们夫妻之事吧?!
    很显然,钟延光猜对了,他刚答个“尚好”,就被罗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罗氏气愤道:“还好?!你看看蛮蛮的脸,那还能叫还好?粗笨莽夫!不知轻重!你可知女子生育要遭多少罪,你还不懂得怜惜人!”
    老太爷生前刚娶妻了罗氏的时候,也是刚开荤不久的汉子,日夜折腾,其中苦楚,她再知道不过了。而且她生过三胎,只有钟延光他爹活下来了,苏绿檀又是钟延光唯一命中注定之人,自然对这个孙媳妇多有偏袒。
    失了这一个,天下再没第二个了,钟家子嗣就指着苏绿檀了,何况她如此懂事可爱,叫人如何不怜惜?
    罗氏知道钟延光素来古板冷淡,怕他不知女子心事,伤了苏绿檀,这才趁夜叫他过来好好教导一番。
    钟延光也虚心受了,毕竟苏绿檀说了,那一夜……弄的她很痛的。
    罗氏一看钟延光辩都不辩一下,这不是坐实她说的话了么,就更气了,又是一顿训。
    钟延光愧疚地从永宁堂出去之后,回了一趟前院,把今平眉找了出来。
    他得看看,苏绿檀之后还会学里面的什么招。
    怎么也该接她几招了。
    不然……太夫人该怪他了。
    本着“我不能让长辈操心”的态度,钟延光怀里藏着书,回了内书房。
    可巧不巧,钟延光在书房门口碰见了抱着一床厚被子的苏绿檀,被子几乎快要没顶,一双眼睛都没完全露出来,圆鼓鼓地站在那里,样子有点儿蠢。
    快步走过去,钟延光赶紧把被子拿了过来,一只手就抱住了,问她:“你做什么?”
    难道是要跟他一起睡书房?
    怀里一空,苏绿檀愣愣地看着钟延光,解释道:“天冷了,给你送厚被子来呀。”
    “哦。”钟延光淡淡应了一声。
    苏绿檀拉着钟延光的袖子,道:“走,快进屋。”
    莫名红了脸,钟延光道:“不是只来送被子么?”一想起那夜的甜蜜,他心跳又快了。
    轻笑一声,苏绿檀扭头瞧他,道:“我还得给你铺好床呀,你又不让丫鬟动手,你自己会来?”
    原是如此,钟延光倒也没说什么,一只胳膊搂着被子就随苏绿檀一起往屋里去了。
    苏绿檀铺床的动作倒是熟练,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末了坐床上休息了会儿,道:“你晚上回前院作甚?”
    那本书还藏在胸口,钟延光直觉得胸膛发烫,挪开视线道:“有点事。”
    苏绿檀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又是为着南夷之事?”
    钟延光怕她多问,遂颔首承认。
    苏绿檀意味深长地“哦”一声,便起身要走,临走到书桌前,被两只烛台这么一照,她就看到钟延光怀里好像装着什么,一时好奇,便问:“那是什么呀?公文吗?”
    钟延光捂着胸口,侧身红了脸道:“没什么,你快回去罢。”
    苏绿檀眯着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钟延光,道:“什么宝贝嘛,给我瞧瞧?”
    钟延光伸手挡在胸前,道:“你快回去,是朝廷公文,不能随便给人看。”
    啧啧两声,苏绿檀道:“什么公文让你脸红如此?难道教坊司的姑娘们要投身去你们左军都督府犒劳你们了?”
    “胡说什么!”钟延光眉头皱了起来,也不晓得苏绿檀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苏绿檀噘着嘴道:“小气,不给看算了,我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钟延光半天憋出一句话,道:“别又胡说。”
    翻了个白眼,苏绿檀这个狭促鬼,嘴巴上应了好,说不闹他了,刚走出去没两步,一下子就转身扑到了钟延光怀里,伸手去夺那本书。
    一边摸,苏绿檀还一边笑道:“甚么公文厚的像一本书?连个壳儿也没有,还不给我瞧瞧!”
    到底男女力气悬殊,钟延光掐着苏绿檀的手腕,轻轻松松把她两手分开,定在了他的前胸。
    拉扯间,那本书早就冒出点封皮了,苏绿檀“哎呀”一声道:“不是公文嘛!夫君看的什么书?孤本吗?快给看看嘛。”
    要死了,书的名字都露出一点边儿了,钟延光脸涨的通红,推拒着苏绿檀,道:“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苏绿檀坏笑一下,张嘴就往钟延光胸口咬,欲叼住那书,夺了来。
    钟延光的身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平日里都是让着她,这会子自然眼疾手快,拉着苏绿檀转了个圈,顺势就把人压在了书桌上。
    好在苏绿檀有多年跳舞的功底,腰肢柔软,轻轻松松仰下去,分毫未伤。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烛火被两人摆动的衣衫带得摇曳,橘黄的火光下,钟延光脖颈全是红的,气息也不匀了,声音低沉道:“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苏绿檀虽时常撩拨钟延光,却是嘴上功夫厉害,不敢动真格,眼下被人“镇压”着,瞧他快要生气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怕的?忙不迭应下了,变回乖巧模样,道:“好好好,我不闹了,夫君快放开我。”
    钟延光警惕地盯着苏绿檀,道:“再不耍小心思了?”
    头摇个不停,苏绿檀道:“不耍不耍,我单纯着呢!”
    钟延光肯信她了,渐渐松了手,退开三步,嗓音涩涩道:“早些回去。”
    苏绿檀从桌上起来,老老实实回去了,心里不免气愤,哼,不就是难得的孤本嘛,她连本书都不如了?!钟延光不仅面冷心硬,还小气!
    书房里,钟延光低头按着胸口,还好没被她发现,否则……该笑话他表面一本正经却看这种书籍,当是人面兽心了。
    闹了这么一出,钟延光着实一下子平复不下来,锁好门,再三确认过了,才敢夜读。
    翻开今平眉第五回,书生与平眉夜夜笙歌过后,有些乐不思蜀,他的老师杨举子便特特来了他家中察看。
    书生畏惧先生,便本分了几天,不与平眉相见,好好读了几天书。而平眉觉得书生无趣又懦弱,也对他没了兴致,进进出出碰面了也不跟他打招呼,倒是跟杨举人见过了几面。
    平眉生性风流,平日里穿着不似内宅妇人,有时候露出一段手腕两根锁骨,倒也是常事,杨举人见了便暗帝对书生告诫,此等风骚女子,绝不可沾染,否则难成大业!
    先生说的话,书生当面肯定应了。
    过了几天,平眉就发现了,书生似乎很怕她,而那杨举人对她也很厌恶。
    继兄连日不来,平眉十分无聊,那杨举人越是讨厌她,反而越叫她生了兴趣,遂动了勾注引之心。
    只是杨举人年纪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心性坚定,不好动摇,平眉一时没法得手。
    钟延光看到此处,也觉平眉难以得手,不知不觉,已经看到第五回结尾处了,平眉和杨举人吵了一架。
    事情是平眉挑起来的,她故意找杨举人的麻烦,问他为何轻视鄙薄她。杨举人竟也不避讳,指责了平眉许多不端正的举止。
    平眉挺胸叉腰回道:“都说非礼勿视,你不看怎么知道老娘不端正!”
    杨举人无言以对。
    平眉一气之下,看着四下无人,故意把白嫩嫩的胸脯露给杨举人看,还冷笑道:“越是骂说明你越是往心里去,家里的妻妾是不是都没有我貌美呀?我就看你忍得了几时!”
    杨举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高声道:“我是丧偶之人,家中也无小妾,即便是有,也不屑于你这等妇人相提并论。”
    平眉抖着一对丰盈就回屋去了,等到天黑之后,见杨举人从书生家里出来,特意把门打开,似是在等他。
    第六回前半部分里,杨举人还忍的很好,但去书生家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了,直到下半部分,他终究是忍不住趁夜去了平眉家中,一边上下其手,还一边斥骂:“你这女人,真不知羞耻!”
    接下来便是二人云雨之事细写,把杨举人癫狂之状写的淋漓尽致,弄地平眉一身痕迹。
    钟延咻咻地合上书本,骂道:“衣冠禽兽、表里不一的东西!亏他还为人师表,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
    做这样的男人,根本就要不得!分明就是喜欢她,为什么不承认!
    钟延光临睡前还在告诫自己:真真是瞧不起这样口是心非的男人,他可千万不要当这种畜生!
    绝对不要!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十月中旬,秋意深,京城的百姓已经穿上了薄袄。
    钟延光昨夜盖着厚被睡过一夜,早起醒来,浑身舒坦,因见苏绿檀还未起来,便让小厨房单做了早饭,吃罢后去了都督府衙门。
    正好今日朱郎中犯的急病也好了,与钟延光两个双双被召入宫中,核实原委。
    朱五郎所犯之事,自然逃脱不了,到底没有违反了大业具体的律法,若要深究起来,不好追责,皇帝的意思,便是看钟延光的态度。
    苏绿檀心思良善,无意于至五岁小童于死地,她都松口了,钟延光也不会咬死不放,反落得个残暴没人性的名声,便在御书房内,禀明皇帝,他愿意谅解。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当钟延光的面斥责了朱郎中,罚了他半年俸禄,严词提醒他好生管教。
    朱郎中腿都如筛地应下。
    这件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朱郎中先一步离开,皇帝留了钟延光说话,他语气淡淡的,似是随口提及:“你那个堂弟今年十几了?”
    “回皇上,舍弟十八。”
    “可曾读书?”
    “还在读书。”
    “哦,今年八月没有参加贡院会试?”
    钟延光继续低头拱手禀道:“今年因臣之事,耽误了他考科举,唯有以后再试。”
    皇帝“嗯”了一声,评价道:“有情有义,识大体,如至亲手足。幸好定南侯府子嗣福泽深厚,朕也就放心了。”
    “臣叩谢皇上挂怀。”
    皇帝笑一笑,道:“好了,去罢,你刚上任,朕就不多留你了。”
    正面退至门口,钟延光方转身出去。
    这件事替钟延泽也博了个好名声,就是可怜了苏绿檀的屁股,也不知道她身上淤青好没好……若是伤了别处,他倒好瞧一瞧,偏偏是这样的地方,他如何好意思去看。
    甚至想都不敢多想,钟延光总觉得有些亵渎之意,宁下心神,他便出宫去了。
    钟延光走后,黄广寒进宫了,朱五郎吃了这一顿大苦头,朱家严加管教,这孩子以后还有的救,他也不会真真要人家独苗的性命,但小孩子可以饶,大孩子却不可以,他还得继续告状。
    皇帝知道黄广寒的性子,便是无奈,也还是见了他。他这张嘴巴,堵得了今日,堵不了明日,指不定忍到下月初一,物极必反,更加癫狂了。
    所以黄广寒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皇帝,在消了气冷静下来之后,把怀庆也牵扯进来了。
    他道:“公主当是天下闺阁女子的表率,德言容功缺一不可,狭隘刁蛮,有损天子威严。”
    这番话倒是说到皇帝心坎里了,怀庆被皇后宠大,着实纵容的有些过了,他平日忙于公务,不多过问,这会子出事了,他可不能再忽视了。
    采纳了黄广寒的意见,皇帝回后宫之后,便罚了怀庆禁足半月抄写佛经,为太后与天下黎民以及定南侯府的子嗣祈福。
    怀庆受罚也就受了,偏这名头让她十分难受,还替钟府的孩子祈福,她巴不得苏绿檀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才好!
    此事已成定局不提,话说在衙门里忙了一整天的钟延光,终于盼到了下衙的时候,他骑马回府的时候,天还亮着,让小厮牵好了马去马厩里伺候,便回了后院。
    钟延光才踏入后院,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回了荣安堂,便看见里面的丫鬟个个垂手而立,屏息凝神,大气不闻。苏绿檀待下亲和,院内少有这种情况。
    也不多问,钟延光快步进了上房次间,却见赵氏和房氏也在,同在的还有两个高挑丰腴的丫鬟,加上其他的伺候丫鬟,乌压压站了一片,看着就心闷。
    钟延光一进去,丫鬟们都行了礼,他理也没理,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苏绿檀翻好大一个白眼,懒得回话。
    今天上午,房氏就来过一趟了,她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记着全蟹宴那会落下的面子,这回不知道怎么从钟延轩手里哄来一支样式新奇的金钗,和一身浮光锦的衣裳,便打扮好了到荣安堂显摆来了。
    模样身段房氏是没法跟苏绿檀比的,也就想可劲儿炫耀艳俗的身外之物,哪晓得一进屋里见了人,就看到对方头戴宝石金簪,耳坠松花绿宝石,光彩照人,恍若神仙妃子,她一站过去,高下立见,反倒自取其辱。
    拉着脸走了之后,房氏便着人去打听东西哪里来的,定南侯府山上下下那么多眼睛和嘴巴,不出一个时辰就弄清楚了昨日来龙去脉,她便去了赵氏跟前挑拨。
    赵氏正介怀朱夫人诚意不够,还不把她放眼里,又得知宝贝落到了苏绿檀手里,价值上千两银子,更是妒火钻心,咽不下这口气,催着赵妈妈赶早把挑好的瘦马领回了内宅,捏着卖身契,半下午就把人送来了。
    赵氏腹稿都打好了,苏绿檀入门半年无所出,钟家子嗣艰难,夫妻二人又常常分房而睡,挑两个妾侍过来伺候钟延光,她也无话可说。
    就算太夫人要维护苏绿檀,难不成还给死去的老侯爷也选两个妾侍不成!
    赵氏料定太夫人也急着抱孙子,就行了这么一招。
    房氏听到风声,巴巴地赶来看戏,好戏刚要开场,钟延光就回家来了。
    这下子好了,更精彩了。
    屋子里静谧无声,钟延光问话半天苏绿檀都不答,房氏掩面偷乐,还神仙夫妻呢,她最是清楚不过了,在面若桃花的新人面前,正妻算个什么东西!
    次间里已是剑拔弩张,钟延光不大耐烦地转头去问赵氏:“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怎么又招惹起苏绿檀来了,她都恼的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赵氏伸手指着后面的两个柔弱无骨的丫头道:“娘看你日夜宿在书房,身边人手不足,给你挑了两个丫鬟,你瞧瞧,也是饱读诗书的。”
    钟延光露出厌恶的表情,捏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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