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作品:《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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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绿檀夫妻两个早上在罗氏这里坐了一会儿一家子商议了一些宴客之事便散了。
    罗氏上了年纪乏的快也未曾留人。苏绿檀和钟延光也就都一起出去了。
    苏绿檀自是回了荣安堂钟延光则是出了二门去了一趟前院。
    经过昨夜之事,钟延光心里越发迷糊了,总觉得对苏绿檀的感觉有些怪异他想,肯定是她学了什么招给他下套了,不然他怎么会频频梦见她早起一睁眼也都是她给他量脚的样子。
    肯定是苏绿檀跟着书里使了什么摄人心魄的手段他只要看分明了,就不会总是想她了。
    回到外书房里钟延光把今平眉找了出来将第三回剩下的都看完了。
    第三回里平眉跟隔壁书生道身世之不易诉生活之孤苦。登时就骗得书生心软,再不着痕迹地示好送亲手做的吃食,借一借家常用具拿出“男女有别”的态度来撩拨书生的同时又故意疏远他,玩得一手好欲情故纵。
    书生情窦初开,哪里有不上钩的道理,无心夜读,灭了烛火悄悄溜去了平眉房中,与她共享云雨之欢。
    第三回里,与昨夜之事有任何没相似之处,苏绿檀不仅没有欲情故纵,还故意挠他脚心,主动送上门来。
    所以昨夜苏绿檀的种种举动,很可能都是临时起意,并非提前设计。
    第四回钟延光也匆匆扫了一眼,除了书生偷偷潜入平眉闺房,在床上被平眉占领了上风,也没有别的描写了。他暗道:苏绿檀第三回都没学到,第四回里的内容,肯定也不会去学了。
    这大概,是好事……吧?
    钟延光心绪复杂地上了衙门去,后来下衙门回家了,见过几个客人之后,索性直接留在了前院。
    苏绿檀打发了夏蝉过去催他回来吃饭,钟延光犹豫吩咐小厮道:“跟丫鬟说,我手里有事,这几日忙着,就……不回去吃了。”
    小厮如茗也是个机灵的,有样学样,把钟延光的语气和神态学了十足十,夏蝉还笑着赏了他几个钱,便回去回话了。
    苏绿檀听罢淡淡“哦”了一声,便继续在西梢间里清理起账本来。其实她倒对钟延光的态度并不意外,昨夜着实亲密过分了,连她自己也是有些后怕的,虽日日跟他两个打嘴皮子功夫,到底没有真真儿地做过什么,倘或昨夜真要成事,她反倒会不知所措了。
    女人经没经人事,当然是藏不住的。
    苏绿檀不禁兀自想着:钟延光从未碰过她,以前对她也总是警惕着的,所以他现在也肯定不会碰她的……对吧?随她怎么闹,都是安全的。谁让他就是这样的人,怎么挑逗都没事儿。
    如此一想,苏绿檀也就安心了,就钟延光现在这副态度,她就算真的扒了他的衣服,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想着想着,苏绿檀又有点紧张了,万一钟延光真从了她呢?
    不可能不可能,钟延光定是不会同意跟她有肌肤之亲的。
    拍了拍脸颊醒神,苏绿檀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若真发生了,就、就……咬着牙上!眼睛一闭一睁,不就过去了么,何况她见那书中写的,那事倒像是十分快活,羞是羞人了一点,肯定不会难受就是了。
    何况还是钟延光这样的男人,苏绿檀怎么都觉得同床共枕的感觉不会很差。
    想透彻后,苏绿檀原本胆怯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在清账之余,还把今平眉第三、四回也看完了。
    第四回和第二回一样,多是写平眉与男人之间的亲热之举。苏绿檀从前只略扫一眼,如今却是看的细致了,有些字儿她还真不大认识,待查明白之后,脸红的透透的,总算是知道钟延光那物事叫个什么名儿了。
    不过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钟延光不是故意躲着她么?那好呀,平眉教的招数正好有用武之地了。
    经过那晚之后,钟延光有意避了苏绿檀两天,直到她把他入宫的官服差人给送过去了,他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躁动了起来,他决定等典礼的事过了,就去看大夫。
    这肯定是病了。
    钟延光收了官服,大清早就出门了,入了宫。
    奉天殿里,百官站列,每官用捧诰命、捧礼物各一人,俱北向,其余陈设与朝仪无异。
    皇着龙袍,受赏官员皆跪,宣制曰:“朕嘉钟延光为国建功,宜加爵赏。今授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一职,赐金千两,绸缎千匹,其恭承朕命。”
    后又依军功大小宣制其余几人,待毕,受赏官员俯身伏地跪拜,起立,再拜。共经四拜,典礼才完全结束,待皇帝回宫,钟延光等人也都退至午门之外,宫中用仪仗鼓乐送还。
    他这么风光的归家,两个弟弟和侯府的管事都出来迎接,从正大门进去,回到后院给太夫人和老夫人请安,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偏偏少了她。
    赵氏还关心钟延光道:“儿啊,你脸色怎么不大好看?是不是今日累坏了?”
    钟延光冷着脸语气也不大好,道:“无事,儿子回去休息了。”回的自然是前院。
    次日,钟延光进表称谢,还家之后,定南侯府才定了第二次开祠堂祭拜先祖。
    祭祀这样的大事,钟府所有主子都必须出席,钟延泽在这儿苏绿檀碰上了。但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
    尤其苏绿檀,像变了个人似的,看都不多看钟延光一眼了,本分的出奇,叫钟延光很是不习惯。
    吉时到了,祭祀也要开始了。
    钟府宗祠里香烛鼎盛,锦幛绣幕,钟家众人按齿序尊卑排列,钟延光主祭,钟延泽陪祭,钟延轩献爵,宝哥儿被侯府里三代衷仆抱着献帛,捧香、展拜毯、守焚池的都是钟府旁支里找来的同辈人。
    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注
    祭完了祖,参与的人就散了,旁支亲戚自然归家去,太夫人只留了自家三房人到永宁堂用饭。
    吴氏的婆婆韦氏实在躲不过,也跟着去了,她们婆媳两个和苏绿檀走在一块儿,亲亲热热的,刘氏跟房氏走在一起。钟延光兄弟三个走在一处,相互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到了永宁堂,下人已经把酒菜备下了。忙活了一大天,吃过了午膳,太夫人才同一家子说起几天之后宴客之事。
    叮嘱了一些要紧的事,老夫人酒劲上来了,说了许多高兴的话,接着就晕晕乎乎似要睡着了,晚辈们才不好打搅她,都渐渐散了。
    苏绿檀故意冷落钟延光,同韦氏与吴氏一道走的。
    钟延光的眼神不自觉留落在苏绿檀身上,脚步也跟了上去,就听见韦氏叮咛她多多注意身子,语气轻轻柔柔的,和从前对待她嫡女钟婷别无二致。
    钟延光不禁好奇了,韦氏性子向来寡淡,就是同太夫人关系也都是淡淡的,跟妯娌刘氏和赵氏更是没有话说,怎么会对小一辈的苏绿檀这般厚待。
    苏绿檀这女人这般跳脱性子,怎么定南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
    抿直了嘴角,钟延光一路跟了过去。
    直到苏绿檀同韦氏分道扬镳了,跟吴氏说了好一会子话,约了下午再见,也就分开了。钟延光才顿住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夏蝉早看到后边的钟延光追了一路,悄声问苏绿檀:“夫人,侯爷偷偷跟了好久,好可怜……要不你让他回去住吧?”
    苏绿檀轻哼道:“不让,走,回去,别理他。”她这人顶记仇的,钟延光不是故意躲着她么?那好啊,她也装作眼里没有他。
    说罢,苏绿檀就领着丫鬟回去了。
    钟延光自然是去了前院,请小厮请了之前给他看病的胡御医过来。
    胡御医给钟延光把了脉,皱眉捋着胡子问道:“侯爷这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钟延光眉头拧着,道:“心里不舒服。”
    胡御医:……
    轻咳一声,胡御医问道:“侯爷心里如何不舒服?”
    “闷得慌,比我从前在漠北晒斗大的太阳还要闷,有时候还会莫名地难受,就好像浸在了水里,喘不上气。”
    胡御医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了,于是再给钟延光把了一次脉,苦着脸喃喃道:“不对,我着实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啊。”
    思来想去,胡御医道:“侯爷把五官让我看看。”
    钟延光依言,伸舌头,让胡御医扯他的眼皮子。
    依旧没有问题,胡御医忽然想到曾经经手过的一个得了相思病的小娘子,倒是有些这种症状,但钟延光已经娶妻,还与夫人甚是恩爱,定然不会是这个毛病。
    无奈之下,胡御医只好道:“许是天气变了,侯爷有些不适,不大要紧,喝两副温和的安神汤药养一养就好了。”
    钟延光听胡御医说开药了,那肯定就是病了,竟松了口气一般,又听说不大要紧,更加放心了。
    嗯,吃了药一定就好了。
    送走了大夫,钟延光让人给他赶紧煎药,不等药放温了,他就一口灌进嘴里,就在书房坐着,什么也不干,一门心思等药效发作。
    等了一夜,钟延光的病症还没好,反而愈发不舒服。
    他知道苏绿檀故意冷着他,是在欲擒故纵,钟延光告诉自己,不能上钩,他眼下只是病了而已,病好了就好了。
    熬到深夜了,钟延光还是没睡着,末了把原来那方沾着苏绿檀口脂的脏帕子盖在脸上,才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钟延光眼里布着血丝,穿着官服去了都督府衙门。
    因是第一天上任,钟延光有许多是要交接,忙碌的很,一忙就忙到了天黑,索性睡在了衙门里。
    一连忙了好几日,钟延光好似和从前没有不一样。
    唯有陆清然去找钟延光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问:“你最近怎么了?”
    钟延光冷冷道:“什么怎么了?”
    陆清然哂笑道:“变得跟没成亲之前那样了。”
    “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公文,钟延光冷着脸道:“哪样了?”
    孤冷不近人情的样子,都督府衙门里的下属,都怵他的很。
    陆清然的桃花眼带着浓烈的笑意,挑眉道:“去喝一杯?”
    钟延光倒是没有拒绝,跟陆清然挑了家菜品不错的酒楼,要了个雅间喝酒。
    陆清然久经情场,经验丰富,道:“是不是和嫂夫人吵架了?”
    “没有。”钟延光矢口否认,他们俩根本就没拌过嘴,若是吵架,倒还好。
    陆清然跟钟延光碰了杯,抿了口酒道:“女人嘛,多哄一哄,让一让,主动些。”
    钟延光抿着嘴角,他只是病了,病好了就没事了。他活了二十年,上战场羽箭从脖子边擦过去,他都没紧张失控过,现在就更不会了。
    兄弟二人喝了许久,桌上空了四个酒坛子,直到天黑了,微醺的钟延光才被小厮扶上马车,送回了府里。
    钟延光有点醉了,回了前院洗漱罢了,脑子愈发昏沉,胃里翻江倒海,搂着枕头闷哼大半天。
    隔壁的如茗大半夜仿佛听到了鬼叫,爬起来往正房去,耳朵贴着隔扇,却又听不到声音了,回屋才睡下,声音又响起来了,骇得他蒙头才睡着。
    第二天,如茗起来的时候,钟延光还没醒来,他便跟身旁的小厮小声道:“昨儿夜里我听到奇怪的声音了,你听到没?”
    那小厮摇摇头,问道:“什么声音?”
    如茗绘声绘色道:“不知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嗷呜哼哼的,像哭声,怪吓人的!”
    站在门后面的钟延光准备拉开门的手顿住了……好似记起了什么。等他出来之后,小厮们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但这事儿终究没有捂住,还是传到了后院去,旁的人不明白其中缘故,夏蝉可是知道的,她跑到苏绿檀面前满含同情道:“夫人你看,侯爷现在都开始借酒消愁,夜半流泪了,好可怜!”
    苏绿檀轻笑道:“浑说什么,你听哪个胡传的。”就她认识的钟延光,还夜半买醉呢,哄谁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苏绿檀相信钟延光多少心里有点她的位置,毕竟有了夫妻名分,但若是说他为了她借酒浇愁,还半夜哭起来了,那怎么可能。
    苏绿檀仍没把这事放心里去,也没主动去找钟延光,平眉故意疏远那书生五天,放钟延光身上,就得翻个倍,所以她十天之后才会跟他说话,正好十天也够她把鞋子做好了。
    ……
    内宅的日子,说起来过得也快,苏绿檀一日日忙着清理账,做荷包鞋子,一下子就把定南侯府办喜事的日子混到了。
    从吉日早上天不亮开始,府里就热闹起来了,外面锣鼓喧天,正门外车马络绎不绝,前院后院都打过了鞭炮,上上下下仿佛落进了油锅里沸腾。
    苏绿檀虽说不插手喜宴的事,帮衬一二还是要的,何况她是正紧诰命夫人,哪有不露脸的道理,遂穿戴齐齐整整的,梳好了妇人髻,打扮得庄重得体,去了花厅里。
    园子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来了。
    定南侯府的亲朋友好,苏绿檀早在刚嫁进来的时候,在太夫人处听了个遍,包括赵氏手上那份宴客名单,她都烂熟于心了,加上平日走访见过的,基本应付得过来,多数都能叫对称呼。因是迎客还算周全,女眷们眉目官司之间,对她多有褒扬。
    苏绿檀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是得力的,着实替赵氏分忧不少。
    赵氏这些天分身乏术,韦氏不管事,刘氏跟她有了龃龉,能帮得上忙的人再没有了,又低不下头去找苏绿檀,所以急得嘴上燎泡。苏绿檀这一来,并且应对自如,倒像是及时雨,让她轻松了不少。
    一上午过去,里里外外都安排停当,太夫人也出席,坐到了大厅朝门的尊位。
    前院那边,钟延光兄弟几个也应付的游刃有余,钟延轩能说,钟延泽能喝,宾客尽欢,一派和谐之景。
    前院后院的正席都开了,吃过这一顿,太夫人因疲倦,便领着丫鬟先回去了,有的客人也打了招呼走了。
    赵氏和苏绿檀这才有了功夫坐下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赵氏禁不住饿,在暖阁里吃的有些不顾形象了,苏绿檀饿过了头,反而不是很饿。
    婆媳两个对坐着,赵氏心里既感激苏绿檀帮了大忙,又担忧今后儿媳妇在她手里抢夺权利,一顿饭吃下来,脸色也是千变万化,一会儿柔和一会儿冰冷。
    苏绿檀专心致志的吃饭,也没注意到赵氏心里的小九九,吃了半饱,才察觉到赵氏一边嚼着菜,一边在看她。
    嘴上含着一根鹦鹉菜,苏绿檀就把头抬起来了,愣愣地看着婆母道:“老夫人是觉得我……秀色可餐?”
    赵氏刚把东西吞下去,差点没噎死,放下筷子冲丫鬟招招手,赶紧要水喝。
    好歹把东西吞下去了,赵氏脸也憋红了,重新捡起筷子瞪了苏绿檀一眼道:“姑娘家家的,妖妖娆娆的像个什么样子!”
    好好的爷们都被她勾坏了!
    娘们儿也是!
    苏绿檀吃完了那根鹦鹉菜,道:“我就说了十一个字就妖妖娆娆了?那我要是说二十多个字可怎么办?”
    赵氏没好气地看着苏绿檀道:“吃你的饭!客人还没走完,一会子有你忙的。”
    “哦”了一声,苏绿檀道:“还有几个贵客没走,老夫人您也吃快点。”
    赵氏心里惦记着客人,怕怠慢了人家,比苏绿檀先一步快些吃完了出去招呼。
    今日天气尚好,有凉风,但还适宜,园子里架着戏台子,也摆了好多张桌子,眼下还有不少客人在那边,赵氏便跟过去了,还没走进就听得人议论道:“我瞧着定南侯夫人不是传说的那样轻佻呀,接物待人大方妥当,长的也好看,我看着还怪喜欢的。”
    有人笑道:“我都没来过几趟,亏得苏氏还记得我的名讳,真是有心了。”
    附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也有人低道:“可不是嘛,安排位置的时候,把我和大姑姐一家分开了,真真是有心人。”
    说这话的是次辅的外孙女,与夫家大姑姐不睦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钟府这般安排,也算是把她放心里了。
    主家听到这话本该高兴的,但赵氏不高兴了,因为这是她安排的位置!怎么统统记到苏绿檀头上了!!!
    虽然是太夫人身边的妈妈提点过的,那也是赵氏安排的,她对于苏绿檀无形之中抢功劳的事,很不开心。
    赵氏扯着笑就过去了,客人见她来了,再不背后议论钟家的事,而是当着她的面说,一时夸下人守规矩,个个仔细手脚利落,一时夸菜好,夸到最后就夸到苏绿檀头上了。
    定南侯风头正盛,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顿时掀起一阵“你夸我夸大家一起夸”的浪潮。
    毕竟,夸定南侯夫人贤惠,定南侯肯定高兴,夸定南侯老夫人有个识大体的好媳妇,赵氏肯定高兴,没有任何夸比夸赞苏绿檀来的简单实在!
    夫人们一边夸一边还要拉着赵氏的手道:“夫人真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个好媳妇!真是羡慕死人哟!”
    嘴角直抽,赵氏一箩筐反驳的话都堆在嗓子眼了,愣是一个字没敢说出来。苏绿檀那小妖精被外人说的千好万好,她们怕都是眼瞎了吧!
    赵氏算是明白为什么钟延光会被苏绿檀迷得神魂颠倒了,就她这长相,女的都净给她说好话,男人还有不臣服的?
    赵氏在戏台子下面强颜欢笑得脸都僵了。
    苏绿檀吃完出来了,她不是为了招待客人来的,而是为了走两步路消消食,顺便吹一吹秋天的风。
    刚出花厅没两步,苏绿檀就看到吴氏了,还看到了怀庆公主和她的表妹、表弟朱家五郎。
    朱家五郎手里握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随手一扔,扔到了吴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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